“大人,吃饭了。”护卫首领孙海端着盛放着晚食的托盘,走进营地正中间的简易帐篷中。
裴戎神色未变,笔下不停,“先放下吧。”
孙海见状,欲言又止,只得按吩咐放下了托盘。
只是,他只往外走了两步,又转身走了回来。
“大人,您最近瘦了很多,身体要紧,饭食要趁热吃,郡里的几十个县镇可都指望着您呢。
只是,这一路奔波,居无定所,饭食着实是粗陋了些,让大人您受委屈了。”
裴戎洋洋洒洒地写完一页纸,将笔放下,又细细看过内容之后,才慢悠悠地回道,
“无碍,在外行走,行李有限,自然一切从简,你们既然吃得,我又有什么吃不得呢。
你们跟着我连日奔波,风餐露宿,也辛苦了,待回到州府之后,我请你们吃玉华楼的木桶羊肉。”
“哈哈,那感情好,我先替兄弟们谢过大人了,大人,您用饭吧,属下告退。”
不一会儿,帐篷外面便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只是,这欢呼声似乎只喊出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裴戎看着托盘里的一大碗咸肉干粥,以及旁边的两张胡饼,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这段日子,裴莫没有跟在他的身边,他本就挑剔的肠胃可是遭了大罪。
毕竟,这一群心粗的糙汉子,也就是堪堪能将生的给煮成熟的,如此而已。
至于饭食的味道,那群糙汉子根本就不讲究。
味道?
那是什么?
能吃饱不就是好味道?
裴戎:......
裴戎也搞不明白,明明每次都是同样的操作步骤,怎么每一次熬出来的肉粥,都不是相似的味道呢?
有时甚至南辕北辙,相差甚大。
裴戎也曾认真观察研究过。
只见那群糙汉子直接将几把糙米和撕成条的咸肉干,一起扔进烧开的水中,再时不时搅和几下。
然后,便是在一旁等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