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顿皆是如此,几乎毫无差别的操作步骤。
即使这样,每顿饭的味道仍旧像是开盲盒,每次都有新的惊喜。
裴戎也不禁有些茫然。
如今,他对这群人煮出的肉粥都有些PTSD了。
裴戎盯着眼前还在冒着热气的肉粥,如远山一般的眉毛皱成了一团,眉头间被挤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他端起那碗肉汤,放下,端起,再放下,又端起,往嘴边挪了两寸,顿了顿,再次放下。
他实在是没有喝下去的勇气。
最后,裴戎眼睛一闭,拿出生吞黄连的气势,浅浅地尝了一小口。
咦?
他抿了抿略显苍白的嘴唇,咂吧了一下嘴,又低头啜了一小口。
啧!
味道还是怪!
他刚刚到底在期待什么!
裴戎拧着眉,那张格外俊美的脸刹那间皱成了一团。
半晌,他重重地叹出一口气,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汤碗上绕了一个圈,最终伸向了一旁的胡饼。
裴戎就着小半盏热茶,吃了大半张胡饼,才堪堪压下了肚腹里那阵难捱的烧灼感。
裴戎正要将剩下的一角胡饼吃掉,却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头晕眼花,心慌手抖。
口中涌上一阵酸苦,肚腹中一阵翻涌,身体也开始发热出汗。
等他的体热退去,眼神恢复清明,整个后背已经是一片濡湿,掌心还有些濡湿潮热。
裴戎看着手中的那角胡饼,顿时没了胃口。
没想到,他自去年受伤中毒之后,身体竟会变得如此脆弱不堪。
今天只是走得略快了一些,多赶了一段路程,便虚弱至此。
遥想当年,他精通六艺,是京都最耀眼的少年郎。
文可吟诗作赋,策论实务,武能策马飞驰,挽弓猎鹿。
裴戎慢慢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