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寄见她焦急,摇摇头,道:“其实不太说得准。如今尚在掌控之中,郜阊虽时常扰边,但咱们镇边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
“郜阊的扰边之举,也多是试探为主,一时半会儿并不敢大举叩关,这般看来近一二年动作不会太大。但大渊边境之广,蠢蠢欲动的,可不止郜阊一个外族,所以大渊要防的也不止一个郜阊。”
“还有土居裕安,图吾忽,高句丽……”阿璀点头,略做思考,忽有恍然之意,“所以兄长的意思是,担心郜阊与其余部族联盟,共同举兵叩关大渊?”
“如今的忧虑之处,确实在此。”崔寄道,“若土居裕安或是图吾忽,当真与郜阊成结盟之约,那么边境之乱便在眼前了。”
“若此时当真有边境之乱,于大渊而言会如何?”阿璀问。
“若郜阊真与他方联盟叩关,大渊也未尝不能一战。云旗军如今虽不叫云旗军了,但大渊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崔寄的话里不无傲然之意。
他与晏琛带领云旗军十余年风霜砥砺,一路血火里杀过来的,可以说云旗军有一半的势力都是他替晏琛谋划招揽而来的,他自然深知云旗军拼力一战,郜阊讨不到什么好。
然而崔寄语气一顿,话意一转,却又道:“只是当前,却不是最好的一战之机。国内百废待兴,如今最重要的是为百姓休养生息。若当真一战,百姓复苦矣。”
崔寄这话,阿璀也明白。
兵虽强,国未富。如今大渊轻易经不得倾国一战,近几年最重要的便是安稳,所以平复异族不是当下国计。
“还有一事……”崔寄想起来,“还记得你在云浮楼时跟我提起的,先前某次暴雨时在云浮楼避雨,看到的窗外所谓大理寺捉拿人犯的那件事?”
就是今日阿璀与崔寄随口一提之事,阿璀自然记得,但有些奇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