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那位韩少卿颇有探案之才,薛吉言辞谨慎,常有顾左右而言其他的遮掩,但有些不经意带过的话,旁人或许察觉不到,但韩行却有察之之能,故而他能做此推断,不足为奇。”崔寄道。
这位大理寺少卿,阿璀先前并不曾了解过,但崔寄口中对此人也多推崇,大约其才所专不同寻常,故而也不多质疑。
“所以,若薛吉真与郜阊有关,那他来金陵,可是别有目的?据说……郜阊如今也是频频扰边,前两个月才被边军打了回去的。”阿璀问道。
崔寄倒是不妨她提及近来边军的骚乱,虽他从未与阿璀提及这些,不过依着晏琛凡事从不避她的纵容,约莫她是在宫中自晏琛处知道的。
“薛吉与郜阊是何关系,暂时还不知道。他在金陵是否有其他目的,显而易见是有的,其目的是否是为郜阊,如今也说不准。”崔寄道,“但我倒是觉得,若他真是郜阊安排入金陵的暗探,他好好做他的云浮楼东家便好,藏于人后搜集密报,再安全不过了。没道理从一开始便以刺杀之势,闯入我们的视野,况且还有后面马圩村火灾时,他又突然出现,这不是故意让我们记住他么?”
崔寄的分析,阿璀表示赞同:“作为一个暗探,若让人彻底记住了,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正是如此。”崔寄继续道,“但是若他并非是为郜阊探查金陵的消息,那他与郜阊的关系却又无从解释了。”
阿璀对郜阊所知不多,对郜阊与大渊之间的局势如何也少有所知途径,故而心中懵懂。
她想起祖父刚来金陵的时候,某次在崔兄长处二人相谈,而她过来时恰看到桌上散放着的未合的文书。
阿璀那时候扫了两眼,便看到其内容事关西部边域,她那会儿便心存疑虑,只是观两位兄长行事,可能在当下看来,西边不足为虑。
不过既然有一个牵涉到西域郜阊的人出现在眼前,阿璀还是不免想要多知道些:“郜阊与大渊的关系……依兄长来看,近一二年会有一场大战吗?”
见崔寄只瞧着自己,却未曾立刻回答,阿璀心中咯噔一下,焦急追问:“怎么?边境不安至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