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脚程,若是坐船,此刻大约已经过了沧州了呢!”
王子腾听懂了,脸色青白不定,眉间怒气有如实质,甚至下意识森冷地看了一眼床上仍旧昏迷着的王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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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椿嬷嬷昨夜还是能悄悄进来,领了王老夫人的差事,带着她儿子,四更时分摸进王熙凤的房里,绑走了平儿!
而王熙凤……
王子腾看着她,眼皮轻抖。
她为什么,未卜先知?!
“这一局,凤丫头啊,你赢得漂亮……”王子腾闭上了眼,似笑似哭,“可是你想过没有,若是你祖母竟因此……过去了,你怎么办?”
“二叔,您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什么都没做!是祖母自己看见我就晕,又是二婶昨夜传话让我今晨再来侍疾的!”
王熙凤大惊小怪,“祖母若是不见我就能好好的,那您二位别让我来啊!
“这有什么的!?
“她想我回金陵,您就跟她说我回去了!
“她哪怕想让我死,您就告诉她我死了!
“待后日,一乘轿子离了王家,我进了东宫,您哪怕跟她说我化了灰撒了海里了!又能如何?
“只要她老人家能长命百岁,我不在乎这些说辞!
“我可没什么非要祖母低头的事项!
“您别冤我!”
王子腾一开始只是苦笑摇头,可一眼瞥过去,忽然愣住,遂紧紧地盯着王熙凤的身后。
王熙凤舞舞扎扎地把话说完,忽见王子腾表情不对,忙一回头,立时笑容灿烂地哎哟了一声:
“祖母!您醒了啊!
“瞧瞧您,就为了不吃药,竟装着晕过去!
“那药我刚才闻了,是苦了些!
“您别怕,我呀,这就让人给您端了蜜饯来,你一气儿把药喝了,再含块儿甜的,就不苦啦!”
王子腾的手跟着“那药我刚才闻了”那一句话,微微一颤。
而王老夫人,则死死地盯着王熙凤,牙缝里挤出话来:“好凤丫头,好王承徽!我还真是,一直都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