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屋里并没有其他下人,王嘉鸾也已经吓得跑了出去,眼前唯有余氏和王熙凤——
王子腾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软倒在床边,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有气无力地向着二人摆手:
“老太太只是又把自己气晕过去了。无妨,缓缓就好。不用请太医。”
余氏和王熙凤立即跟着他的话尾点头。
王熙凤甚至还添了一句:“若请太医,简直就是请人上门看笑话的!哪有听说孙女儿好好的,竟把自己气晕过去的嫡亲祖母?”
王子腾头疼地捏了捏额角,又看一眼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的余氏,叹口气,道:“进府时,账房告诉我银子已经齐了。
“你去收拾一下,都装好了,亲手交给凤丫头要带进宫的丫头安儿。”
想一想,又道,“不必非要避开孟女官。”
让宫里的人知道王家对这位承徽的重视程度,并不算坏事。
余氏会意,答应着站起来,临走拍拍王熙凤:“别怕,老太医乃是杏林泰斗、医术精湛,你祖母必能逢凶化吉的。”
王熙凤点了头,道了辛苦,给余氏行了礼,看着她去了。
就在王老夫人身边,王子腾苦笑了一声,道:“没别人了,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老太太一听说你过来就这么又气又急又害怕的?”
又气又急又害怕。
嗯,原来如此。
王熙凤进门时王老夫人已经晕过去了,所以她并不知道前头发生了什么。
听着王子腾这么一说,她完全明白了过来,顿时笑眯眯的,半真半假答道:
“回二叔的话,我也不知道啊。
“我就是,昨晚累了,睡得早,所以半夜醒了。
“睡不着,我就去看了一眼我那个险些被打死的丫头。
“我想着,还是得亲口告诉我父母一声,所以索性就把那丫头叫到我房里,跟她细细地说了,又写好了信让她带给我爹娘。
“然后我就起来练功了。
“又怕吵着二妹妹,便去了花园里。
“谁知五更天回到房里一看,那丫头竟然已经走了!
“我赶着让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椿嬷嬷昨夜在老太太跟前告了假,今儿起了个大早,带着她儿子回南祭祖去了。
“恰好来我房里辞行,听说我那平儿丫头也回金陵,就越性带着一起走了。
“听说他们离府的时辰跟二叔上朝的时辰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