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确认的事,现在维多利亚那边——特别是伦蒂尼姆——政治局面特别混乱。
“1031年末的四皇会战,就算大家从未经历过,但也多少从自己的父辈或是书本上有所耳闻、有所见闻。”
望月优抬起头来。
他并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而是紧紧地盯着窗外的雪地。
雪地反射的太阳光刺入他的眼睛,但他反而将眼睛聚焦在那束光上。
“自从林贡斯被从泰拉地图上彻彻底底地抹去,只要是读过报纸或是有脑子分析的人都知道,维多利亚现在表面看上去平和无比,实际上早已陷入了派系分裂和党派斗争之中。
“这对于我们来说,着实非常危险,但同时也伴随着极大的利益——政治利益、政治筹码,这都是我们以后回到乌萨斯重新立足的重要资本。
“我们可以这样分析:首先,我们的现阶段首要目标是维多利亚的感染者。由于塔露拉的身份特殊性,我们可以获得维多利亚顶级大公中的一位的支持。虽然也会有一些限制,但可以发展。”
九听到这话后,立刻皱起了眉头。
这种做法,无异于将塔露拉再次作为一枚棋子,摆上最为黑暗的政治斗争中。
就维多利亚那个破地方,现在能活下来的大公爵,都是老狐狸精。
人心的黑暗、手段的下作或高明、政治斗争的明里暗里的互相倾轧.........
这种环境,太危险太危险。
望月优的第三句话是警告,但接下来所说的,又不得不让她无奈地承认:
整合运动的道路、感染者解放的道路,在这片大地的环境中,实在是太窄太窄。
“我预测我们前往维多利亚后,开斯特等维多利亚大公爵甚至会主动争取我们。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需要抗衡威灵顿大公爵——这是一位传奇战争公爵,林贡斯和898年的卡兹戴尔就是破败于他的手中,因此他拥有许多特别重的政治筹码——但是不会光明正大宣传整合运动的到来。
“毕竟乌萨斯帝国对战争的渴望是全泰拉路人皆知,他们都在等一个导火索。
“而我们——整合运动——就是这个导火索,所以去维多利亚后我们只能转到地下工作。当然,大公爵也会给我们提供庇护,毕竟他们也不想在内战的关键节骨眼上跟乌萨斯帝国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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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我们最为合理的选择之一,便是投奔开斯特公爵——每个生活在维多利亚的感染者都明白‘灰礼帽’的意义,这一点已经写在线报上了。”
望月优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线报。
而谢尔盖站起身来:
“我不同意。”
望月优的目光重新放在了谢尔盖的身上。
谢尔盖的目光也放在了他身上。
沃尔珀的目光对上了菲林的目光。
“这么做,无异于将整合运动重新作为一枚大国之间倾轧的棋子,十分好用、随时可能被丢弃变为弃子的棋子。
“更何况,据我所知,同样具有德拉克或阿斯兰血脉的人,除了塔露拉,至少还有两名。
“一位是罗德岛上的‘推进之王’(注:黑蛇告诉他的),另一位是线报里提到的深池的‘首领’——德拉克,爱布拉娜。
“这也就意味着所谓‘维多利亚正统’的权威将会在分裂中不断被削弱,而民心也会被彻底割裂,最终导致维多利亚人民不信任何一个‘正统’。
“这么做,根本就是肉包子砸刻俄柏,有去无回!”
“——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更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望月优开始了反击。
“我已经阐述过这种行动的危险性了,而如果我们不这么做,那么整合运动的声誉将无一天可抬头之日,国际影响力那更是提都不用提。
“而您,身为整合运动的宪兵队大队长,自然是知晓信息战的重要性。这不止止于现代电子战中的信息战,更是舆论战中的信息战。
“谁掌控了舆论,谁就掌控了接下来一系列事件的所有动向。
“而且,即使这份所谓的‘正统’被分割削弱,那岂不是更容易解决?”
“怎么解决?”
“——把那个所谓的‘爱布拉娜’,和所谓的‘推进之王’,全部干掉不就是了?”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而望月优,似乎很享受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感觉,继续开口:
“我们就是一个工具,但小人物能够爆发出的能量,亦是非常恐怖的。
“这片大地的未来,将因我们的到来,和萨卡兹下一步的行动,彻彻底底地被打乱。”
.........
沉默。
长久的沉默。
谢尔盖在思考,浮士德在思考,九在思考。
而望月优,则是拽过眼前的暖水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干了一大口温开水。
“我们到来了,虽然我们转入了地下,但我们随时可以暴露这个身份。
“无论是火上浇油,还是火中取粟,都有很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