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真是难兄难弟啊,手里明明有人、有产业,但还是天天为孔方兄烦恼。
“大哥,不要急,咱们先合计一下看看从哪儿搞钱?”常巧之直接取过纸笔,开始列单子,“咱卫所今年收入的大头应该是屯田吧?”
裘大当家点头,“潘知府还算大方,给了足够多的屯田,已经全种上了水稻,待入秋就可以收获,而且蒙皇上圣恩,免了三年的赋税。”
常巧之好歹也是吃皇粮的,立时政治正确地夸道:“陛下圣明啊,对了,接下来户部也得给银米嘛,这部分加起来也不少。”
“可是除了这两样,咱们还能从哪搞钱?”裘大当家回想起当山贼的生活,虽候条件艰苦了点,可总能收到不少孝敬,关键还不用应付兵部的各个差使,是真自由啊。
常巧之压低声音问道:“你现在方不方便搞私盐啥的?”
当然这行为肯定是违法的,那叫以权谋私,一旦被巡察御史查到,人头都不一定保得住。
常巧之当然也做贩运私盐、私茶的行当,但到底以运货为主,而且这只是她私人商业行为,与官兵公然违法的性质不一样。
裘大当家喟然长叹,“咱现在是官身,这种事可做不得了,而且以我的眼光来看,那位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对你好的时候是真好,一旦生恨,立马就翻脸不认人,君威难测啊。”
人是很复杂的,现在的汉城享受了各种优待,这其中未尝没有太子的手笔,可以后就难说了。
常巧之咬着笔头,心有戚戚焉,“大哥说得对,咱现在的身份多少有些敏感,而且在朝中没有任何根基,万一哪天被针对了,咱三人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在京城贵人的眼中,他们三人就是一个整体,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想到这里,常巧之忍痛道:“那以后咱就偷偷地干,低调保命。”
“只要不把货明晃晃地摆出来,谁也说不得什么。”裘大当家负责缉私,自然不会为难她。
其实背夫、马脚子贩私茶这事,属于公开的秘密,官府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谁被查到谁自认倒霉,压根儿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
常巧之头痛道:“那咱来钱的渠道不多,得想个辙啊。”
这年头做个合格的供应商不容易啊,还得想办法提高客户的购买力,常巧之在纸上写写画画, 想到了一个办法,“你说咱们在卫所辖地内,办一个大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