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人走后,王熙凤失落了几天,日子又恢复了正常。
虽然自上次银杏那件事后宋夫人待她有些淡淡的,但是她全然不在意,还是按时晨昏定省,做得让人挑不出一点儿错来。
只不过自从她和林如海有了那一次肌肤之亲后,两人之间最后一点子隔阂也不见了,夫妻生活也愈发的和谐。
但因有着前世林如海夫妻早逝的阴影一直笼罩在王熙凤心头,所以她格外重视两人的健康。
自从许大夫给方氏治好病后,她现在不仅仅是请孟大夫来问诊,更多的时候是请许大夫过来。
时间久了,孟大夫也知道林家不再只找他一个人了,心中不免有些怨气。
这日,廖姨妈因头疼的老毛病犯了,请了孟大夫过来诊脉。
开过药后,孟大夫忍不住说道:“廖夫人这次头疼犯了是因为没有按时服药的过,难道又是听了那位许大夫的话?”
廖姨妈说道:“这倒不是,我一直是找你看得病。
那个许大夫是倚松院里爱用的人,我还是喜欢用你们这些老人儿。
这段日子没吃药是因为天气热,我不耐烦喝那些苦药汤子。”
孟大夫听廖姨妈这么说,捻着胡子笑了笑,“既然夫人怕热怕苦,那我改成药丸子吧。
不是老夫我自夸,就许仲林那小子,不过也就是靠了家传妇科那点子本事混饭吃,其它方面他可比我差得远呢。”
廖姨妈何等精明的人,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同行相轻的意味。
她眼珠子一转,“要我说也是,这府上自从来了扬州就是请得你来瞧病。
这好好的可又冒出来个许大夫。
现在是我那侄媳妇当家,我这个来做客的亲戚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我可还是更相信你的。”
孟大夫听这话更觉得廖姨妈是知己了,不由地在她面前抱怨了起来。
廖姨妈顺着他的话附和了几句,忽然话题一转,“不过那许大夫在妇科方面好像还是有两手的。
倚松院里银杏的胎就是他一直给瞧着呢。
听说给写了一长串的单子,把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给写得明明白白的。
感觉很厉害呢。”
孟大夫用鼻子“哼”了一声,“雕虫小技而已。”
廖姨妈佯装不经意地问道:“你说许大夫是雕虫小技,那你可有什么法子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人滑胎还不易被发现?”
孟大夫的目光颇有深意地将廖姨妈上下打量了一下。
廖姨妈端起茶盏,用盖子拂了拂飘在茶面上的浮沫,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