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乐吹了吹墨迹,稍稍干了一些才拿起来。

郑从云本还在与文充说笑,看到盛临乐小小人一个,却捧着一张半身长的大纸起身,玩笑道:“周兄也不知把这纸裁一裁,辛苦盛小妹还得高举。”

周秀才无奈道:“这就叫人换纸,郑大才子可满意了?”

花园中央有高案长桌来放诗作,婢女给两端压好镇纸,抿嘴笑了下才站到一旁。

四位秀才围观过来,看到纸上各自的小画像,无不莞尔一笑。

周秀才低下头,颇有兴味地问盛临乐:“你学过画了?师从何人?”

另三人也齐齐看过来,微露慈爱地看着盛临乐。

盛临乐想了想,不紧不慢地说:“苏家长女苏文真就是我老师。”

文充惊讶道:“苏文真?我记得她的画偏古法韵调,怎么你画得没有一丝像你老师?”

张瓘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被郑从云拍了下肩膀,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孩子画的自然就富有孩子趣了。”郑从云笑着指向自己那小人,点评说,“我这脸画圆润了,下次再把两腮削减一分便更像了。”

坐在位置上的童生们也围了过来,有人小声嘀咕,也有人嘴快心直说,“你老师是与林家定亲的苏文真吗?”

那人还似说得不明白,又补充说:“就是杖打郎君的苏文真?”

全场寂静,众人不禁看向说话人,怎么有这般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

文昭被盯得缩了缩肩膀,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苏漾冷着脸回道:“我姑姑没与林家定亲,苏、林两家的婚事也是一场误会。还望各位莫要再传谣言。”

盛临乐淡笑道:“我以为各位都是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怎么也会盯着这些因男子挑起的流言谤议女子?”

"那位秀才兄长听到我老师的名讳想到的是她的画,为何你就只能想到她与谁定亲呢?怪不得你先前说诗兴不高,原来成日就想这些事去了啊。”

盛临乐说得阴阳怪气,文昭的脸是白了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