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朗点头,一旁过完轮椅瘾的盛家父子俩走了过来,听到他们在聊炭笔,盛临平忍不住又说道:“这黑炭笔便宜得很,一斤泥炭就能做出几百来支笔,是贫寒家庭都能用得上的好东西,单是我家都有不少下人在用它。”
盛将军笑说:“还有种能写白字的粉笔,需配合一块黑板使用,用水一冲,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裴朗疑惑:“能写白字,为何不叫白笔,却叫粉笔?莫不是这粉笔也是用某种粉末做出来的?”
盛将军颔首,“确实是加了芡粉。”
又是炭笔,又是粉笔,还有这稀奇的轮椅,裴朗都不禁惊叹:“盛伯父家怎么这般多新鲜物什!”
盛临乐淡笑不语。
另一边,徐淑清抱着眠眠坐上轮椅,因腾不出手了,只能叫下人推着走,一瞬间往前的推背感还让徐淑清吓了一跳,很快她平复心情,左右观察周遭的景象,
这样熟悉的风景,换了个角度看却又是新的意趣,徐淑清转念又想到,若真是那些腿脚残疾的人坐在轮椅上面,心中应该是另一番滋味。
绕着院子转了一圈,徐淑清体验完想站起来,眠眠还不乐意了,非要再坐一遍。
将孩子交给奶娘,徐淑清走到盛临平旁边,耳语一番,盛临平眼睛微微睁大,道:“夫人心善,这事儿可行。”
盛将军问道:“什么事可行?”
盛临平笑了笑,“爹,是清清说之前战场上应该退下来不少伤残的将士,这轮椅可以给那些伤了腿的人用,也能叫他们于生活上多一分便利。”
朝堂对伤残的将士会补偿一些银两,可每次打仗死伤成百上千人,能分到每人身上的也就十几两,甚至有的人可能就几两银子打发。
这也是盛将军十分痛心又颇为无奈的事,对于那些无力谋生的伤残,盛将军还将其都安置在了城西的慈安堂内,请了人专门照料。
盛将军看着轮椅,仿佛看到了那些伤残萎靡的将士再次展露笑颜,重振信心,心中慰藉道:“好孩子!这轮椅的事就交由你们夫妻去安排,银子就从中公拨款,这些都是便宜木料,花不了家里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