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朗看向盛临乐身后的画架,“这是在做什么?为何摆个木架在那?”
盛临乐顺着他的视线转头,去把画架转了过来,介绍道:“我在画画做练习,裴先生会画画吗?”
画纸上只有几条辅助线,看不出是画的什么,裴朗想礼貌奉迎两句都开不了口,只道:“裴某并不擅绘画,对音律倒是略通一二。”
盛临乐有些可惜,又将画架转了回去,却没注意把横放在画架上的炭笔弄掉了下来,炭笔‘啪嗒’一下,碎成三段。
盛临乐心痛:“哎——好可惜,我才拿的新笔芯啊。”
裴朗没见过炭笔,还以为是烧黑的柳炭条,听到盛临乐说这是笔,心里诧异,上前捡起一截,细看才发现还真不是树枝,像女子描眉用的眉黛。
“这是笔?也是你家的工匠研制出来的?”裴朗捏着炭笔,在纸上落笔前询问:“可否让我试一试?”
“这笔很好用的。”盛临乐叫他随便写,本来就是练速写的草纸,不需要讲究画面干净。
“是我家一个管事用泥巴和炭粉搓出来的,就是为了方便随身携带,随时取用写字。”
裴朗用握毛笔的姿势拿炭笔,写完两个歪歪扭扭的字,自己都看笑了,评价说:“许是太短了,不太好掌控。”
那断掉的炭笔有食指那么长,写不好不是笔芯长短的问题,而是他握笔姿势不对。
盛临乐给裴朗示范了拿炭笔的姿势,“这笔不能用毛笔的控笔方式,你试试这样三指拿笔就会好写很多。”
裴朗如同幼童初学写字般,别别扭扭纠正手指的摆放位置,写出来的字还是难看,却也比之前两个好多了,不禁问道:“你就一直用这样的笔写字绘画?若是练习惯了这种控笔方式,换回毛笔还能写出好字吗?”
她十几年都学的是硬笔写字,来了这里用毛笔才是真正的不习惯。
盛临乐解释说:“我平常就用来画画,正经写字不用它,用习惯了的话,两种控笔方式都能掌握好,并不会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