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多虑了,”肆梅淡淡道,“秦将军于我大武有功,如今瘟疫初定,正是需要他之时。至于旁人的闲言碎语,我还不放在眼里。”
她眸光如雾般暗淡了一瞬,但很快便重新聚焦在呼延羽身上,声音冷然:“姐姐若是无事,不必劳烦特意跑来我府中张扬什么情爱之事。”
“我这小小公主府,可容不下姐姐的慷慨恩赐。”
呼延羽闻言,眼角挑起一丝冷笑,似是对肆梅的“据理力争”颇为不以为然。
她靠近半步,语气若有所指:“妹妹说得轻巧,若非你心有他念,又何必护得如此胆怯、如此急迫?怕什么,姐姐又不是要抢你的什么。”
秦乾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两位女子隐隐交锋,微微皱起眉。
他虽故作泰然,可心底终究有些复杂。
“够了!”肆梅蓦然提高了声调,一字一句如寒冰落地,“姐若是无事,请自便。妹妹这里,可不是听讽刺的地方。”
呼延羽冷哼一声,毫不避讳地瞥了眼秦乾:“舍不得,便好好守着吧。”
她转身时红袍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潇洒离开。
院中短暂寂静,只能听见微风拂动树叶的沙沙声,和秦乾低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你不问我为何拦她?”
肆梅半转过身来,语气淡然,但动作不自觉地捋了捋垂落肩侧的一缕青丝。
显然那一刻,她篝火般炽烈的情绪已渐渐平息。
秦乾嘴角微扬,目光深邃:“问了,又能如何?你总有你的理由。我不过一降臣,将军也好,阶下囚也罢,终归是人家的敌国之客,何必要过问这些?”
肆梅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苦笑,她对秦乾的随意态度感到无奈却又莫名释然。
这男人有时候真是伶俐得叫人牙痒,从不按常理出牌。
“是么?”她轻声重复,“可若我的理由,恰好与你有关呢?”
秦乾不置可否:“听起来,不大妙。”
肆梅静静望着他,眉眼间竟透出几分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