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湖熟悉的气味迎风拂来。独孤求醉撑着小船,不徐不疾地在湖面上滑行,船头破开碧波,涟漪悠悠荡开。他一袭黑袍,随性地坐在船尾,身旁搁着酒壶,时不时仰头灌上一口,目光落向远方,似在赏景,又似沉溺往昔,任小船随性漂往湖心。
独孤求醉眼中精芒一闪,望着不远处,一艘三桅大船正迅速逸走。那大船吃水颇深,船身似藏着诸多隐秘,船帆鼓满了风,如急于逃脱的巨兽。
冷葬是个绝不可轻视的人物,一上来便显出了惊人的手段,双掌挥动间,竟带起阵阵凛冽劲风,似要将周遭一切都碾碎。
独孤求醉脚下踏着小船碎开后的一条长木,身形却稳如泰山,目光冷冷地盯着冷葬,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紧了酒壶,那酒壶在他手中仿佛也化作了一件利器,只待时机合适,便会携着凌厉剑招,给对方致命一击,他朗声道:“冷葬,休要张狂,今日便让你知道我独孤求醉的厉害!”
一声长笑响起道:“好一个酒剑魔,范阳卢某今日可算见识了!传言都说你剑法超凡、行事不羁,眼下看来,果真名不虚传。只是这闲事你非要插手,怕是要惹祸上身,卢某劝你,速速退去,还来得及!”
独孤求醉仰头灌下一口酒,一抹嘴角酒渍,挑眉嗤笑:“哼,范阳卢家名头是响,可吓不住我!想赶我走,就凭你也配?手底下见真章吧!”
话音刚落,如一只苍鹰般飞临大船之上,稳稳落在甲板之上。他目光如电,扫视着船上众人,手中酒壶随意地晃着,却自有一股震慑全场的气势。
左旁是位老道士,面容丑陋,脸上沟壑纵横,似是岁月用刻刀狠狠划过留下的痕迹。一双三角眼透着阴翳,嘴角微微下撇,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身着一件破旧道袍,却难掩那周身散发出来的诡谲气息,让人瞧上一眼,便觉心底发寒。
右旁是位彪形大汉,身材魁梧得如同铁塔一般,袒露着的胸膛上肌肉贲张,泛着古铜色的光泽,好似蕴藏着无尽的力量。满脸的络腮胡子犹如钢针般根根竖起,一双铜铃大眼中满是凶光,手持一把厚重的宣花大斧,斧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只往那一站,便有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一阵娇笑响起,坐在他身旁那风骚入骨的女子着实引人注目。她身着一袭轻纱罗裙,那裙摆开衩极高,露出白皙修长的美腿,每走一步都似在勾人魂魄。面上妆容艳丽,眉如远黛,眼含秋波,朱唇不点而红,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魅惑众生的浅笑。举手投足间,尽显万种风情。
独孤求醉喝了口酒,说道:“都报上名来吧!我独孤求醉向来不与无名之辈交手,也好让我知晓,今日挡我路的都是些什么角色!”
那面容丑陋的老道士率先开口,声音沙哑暗沉,好似砂纸摩擦一般,说道:“哼,吾乃枯木道人,你今日若识趣退去,还能留你全尸,否则休怪我手段狠辣。”
紧接着,那彪形大汉瓮声瓮气地喊道:“俺是黑风寨的铁山,劝你莫要多管闲事,小心俺这宣花大斧不长眼,把你这瘦胳膊瘦腿给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