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殿之中,太子小心的看着鼓着腮帮看奏折的凌漪,咳了一声:“柔安啊,有什么看不懂的你就和为兄说。”
凌漪看了一眼太子眼下的青黑,指了指一边的软塌:“你去那边躺着,我有不懂的就叫你。”
太子在她冷冰冰的眼神下叹了一声,和衣躺在了软榻上。
眼中是小妹认真看折子的模样,耳边是纸张轻轻摩擦的声音,不多时太子便闭上了眼睛,陷入梦乡。
凌漪对着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人给太子盖了薄被之后继续看折子。
首次批阅,她没搞什么一鸣惊人,而是用娟秀的小字将折子给总结好,再用朱笔附上自己的意见,而后夹在折子中。
这有点类似于后世封建集权发展到极点时内阁做的事情,被如今的凌漪提前不知道几百年给搞了出来。
一封封折子看过去,当烛光在室内点亮的时候,太子才睁开眼睛。
小半天的休息,让他的精气神好了许多。
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他起身走向凌漪:“柔安折子批得怎么样了?”
凌漪头也没抬的指了指被分到另一边的三摞折子,让他自己看。
太子先拿起木牌标志的那摞,折子刚打开就掉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拍马屁的,没用。
简洁明了的一句话,让他扑哧一声笑出来。
在凌漪递过去警惕的眼神后,才一本正经的扫视着奏折。
嗯,果然是没用的。
上头写的除了陛下你好吗,就是太子你好吗,皇孙你好吗?
这位远在千里之外重臣,将他们祖孙三代给问候了个遍。
木牌所属的几个折子,打开后都是类似的内容,让太子面上的笑稍稍淡了些。
这类事情,虽说看着简单,但一个从未接触过朝政之人能将其精准挑选出来,就很不可思议了。
要是换了他和凌漪一个年级的儿子来干这件事,怕不是要认认真真的回好,很好,多谢挂念。
拿过一支支朱笔在上头画了个红圈表示读完了,太子便将手摸向了银牌的那摞折子。
第一个:西北将军告文官的,凌漪附的是情真意切的劝架以及一点点训斥。
第二个:南边禀告衙门旧了,说在旧衙门中也很想陛下的,依旧是拍马屁之言,却被凌漪放在了另一摞折子中,附的是衙门旧了就修,想朕干什么,朕又不会修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