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就来,封闭的空间内,丝丝缕缕的唢呐声如诉如泣地传来,那悲戚的调子在空气中打着旋儿,一路裹挟着丧乐的哀伤,纸钱如雪片般纷纷扬扬飘落而下,轻轻洒在几人的肩头。
白紫苏猛然回头,惊见一个大红轿子晃晃悠悠地行来,与白色的丧事队伍不期而遇,一边是喜庆的红,一边是哀伤的白;一边是热闹的迎亲,一边是肃穆的送葬。
大喜大悲,就这样在这狭窄的道路上狭路相逢,仿佛命运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将生与死、喜与悲的极致,赤裸裸地呈现在众人眼前,让人一时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是婚丧?”苍屿阔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倒退几步,这玩意儿可是大凶啊。
白紫苏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手脚冰凉,鬼新娘啊,这天音宗怎么还搞开恐怖主义了。
“这不是一眼看上去就是假的吗,你们怕什么?”祝平安依旧淡定的声音传来,白紫苏和苍屿阔嗖的一下躲到了他后面,抖若筛糠。
“你不懂,红白喜事水火不容,强烈对冲的话会扰乱世间阴阳秩序,这种在卦象中称为乱兆,会搅乱气场,影响福泽运势的流向,甚至可能预示着灾祸的滋生与蔓延,呜,我害怕。”
苍屿阔摆了一堆官方解释,最后以我害怕结尾,可以确定,他真的是害怕了。
祝平安无奈地抚了抚额,将目光放在白紫苏身上,“那你呢?”
白紫苏嘿嘿的笑了一声,控制着自己软的像面条一样的腿艰难的走了出来,“我就单纯的怕鬼,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嘛。”
梵音冷哼了一声,“什么鬼,我身上的佛道金光专克这种阴邪之物。”
“不要冲动。”温清然拉住梵音,同时挡住想砍人的陈言,劝说道,“先礼后兵,它应该是想让咱们看点东西,了解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陈言点了点头,将已经露出半截雪白刀面的绛雪推了回去,往后退了一步,挡在了白紫苏面前,白紫苏感动的两眼汪汪,不愧是她的好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