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站在檐下的那个中年男人开口唤了申夏一声,不出他所料,那副容貌,确实是已经离世的西园寺大介。
和模样依旧定格在那张全家福上的“妈妈”不同,他又多受了十几年的风霜,妻子离世与儿子患抑郁症的双重打击,让他显得愈发沧桑。这时若是再与心爱之人并肩而立,便有老夫少妻,不属于一代人之感。
“听多郎丸汇报,汝骑马遇风,偶感风寒?”
申夏心下一动,这应当是多郎丸给他头疼做的解释,恭敬答道:“回父亲大人,是的。”
“嗯。予会让圣手上门,为汝诊治,近些时日,不要再上马了。确需出行,可乘车轿。”
“多谢父亲大人关心。”
“阴阳寮的神户大人可是与汝有何交际?”
神户老爷子来找我了吗?申夏不露声色地摇头道:“孩儿不知。”
西园寺大介为难地皱起眉头,叹道:“罢了,神户大人便在前厅等候,莫要失了礼数。”他一直不想本就对阴阳术感兴趣的嫡子与阴阳寮的术士与神官扯上关系。但客人登门点名拜访,还拒之不见,属实有失礼数。挥袖道:“去吧。”
“是。”申夏躬着身小步快行,到了前厅门外站定,侍奉才拉开纸门。屋内,依旧穿着那身衣冠的神户公权垂首跪坐在桌后,面前的清茶袅袅青烟浮起。
申夏走进屋内,侍奉便缓缓将门合拢,在闭合的门缝中,申夏站直了身子。
“哈哈,看来确实是小友。”神户公权抬眼看来,本来抿起的嘴角微微翘起,一摆手,纯白的法力笼罩了整个房间。“我将这里暂时屏蔽,现在可以说了。”
他调换了一个放松的坐姿,接着道:“我还怕小友依旧沉浸在戏里,那还得费上一番手脚。”
“我也是想起了您说的‘做上一番戏中人’,才搞清楚状况。还想着怎么找到你,你可就找来了。”申夏找了团坐垫坐下,双腿盘在身前,边捏着腿随意地开口:“这出戏剧是活偶专门为我们安排的?重演它一手编排的烧死十万人的江户明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