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寺申夏摸了摸愈发刺痛的脑袋,欣然决意道:“走,看看去。”多郎丸不敢阻拦,滚到前面带路。
丝丝缕缕的哭声逐渐清晰。转过院墙,走到寺庙的墓地。
天色略显阴沉,穿着白的黑的衣服的围观人群中,居然还有嬉笑的。多郎丸开路,申夏背着手穿过人群,看到那举行着的葬礼,棺材上盖着的那件振袖,他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木偶身上的那件……奇怪,什么木偶,是说人形吗?
西园寺申夏揉了揉眉角。本该主持葬礼的僧人高价拍卖着死者身上脱下的华服振袖,但无人敢出价。倒不是觉得死人的衣物晦气,而是或多或少都听过它的诡异传闻。住持不甘心地降低了价格,便有一个女人克制不住贪欲地嚷道:“再低点,我就买走。”
她身旁站着的少女恐惧地扒拉她的手臂,带着哭腔喊道:“母亲大人,我不要!”却换来女人反手一个张嘴。“赔钱货,哭什么?这么好的衣服,你是攒了福才能穿上。老娘可没钱给你买白无垢,这件也是白色的,正合适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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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呜啊,我宁愿不穿。呜呜……”
“最少也要十二匁(两)银,这可是丝织的。”
“呵,死人的东西,还倒卖过一次,怎么好意思这么贵,我最多给三匁。”
“对不起,我不要了,不要买了,求求你……”
白无垢是女孩出嫁时穿的衣服,这位个子小小的约是及笄之年的少女就要嫁为人妇了吗?还是穿着死人的衣服……申夏隐隐有些心疼,脑袋同时传来更剧烈的刺痛,耳边还都是三人交错的声音。
烦死了,不要再叫了……申夏左手扶着脑袋,脸色难看地大喝一声:“够了!”
空气瞬间变得安静,周围的人包括住持和女人都扭头看来,只有少女还自顾自低声啜泣。多郎丸扑通跪到地上,“老仆万万有罪。”
“你也闭嘴!”
你?多郎丸心尖一颤,更加惶恐不安。申夏粗喘几口气,平复好了情绪,才低头劝慰:“起来吧。莫非还要我请你?”
我?多郎丸猛咽了口唾沫,冒昧抬起头道:“少爷您怎么开始自称‘我’了?”
申夏挑眉,调整了一下词汇质问道:“要汝多事?”
“小人多嘴。”多郎丸知罪,又垂下脑袋。
“起来吧,帮……给予把那件振袖买下,另付给那个先出价的女人三两银子。”申夏随意吩咐完,展开扇面,显露天狗狰狞的面目,遮挡住愉悦勾起的嘴角。原来戏中人是这个意思。活偶的这出戏剧,是要重演江户明历大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