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娥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震碎了心神,她惊讶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多日不见的父亲竟然就站在门口,她很清楚父亲的愤怒从何而来,她刚才自甘堕落的话怕是全被父亲听了去。
容慎叹了口气,总算是来了,“刘大人。”刘奇面色铁青,一边同容慎见礼一边怒斥玉儿,“还不将你家小姐扶起来,你就这么看着她犯下大错要你何用?”
玉儿也是满肚子委屈,这些天在大理寺暂住,容慎都不曾露面,只有那个少卿谢臻偶尔会来一趟,来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丝毫不曾软和过,她不知劝了小姐多少次让她放弃容大人,可她就是不听,她一个奴婢,能做什么。
刘奇冷静了一下,让玉儿将刘月娥扶进屋里,“容大人……这事儿给你添麻烦了……”
原先还在江南的时候,刘奇就察觉到了自己女儿的心思,他的妻子早逝他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自然是想把好的都留给女儿,容慎相貌英俊又有能力是个好女婿的人选,但几次试探之后容慎都不为所动甚至主动避嫌绝不轻易同女儿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他也就歇了心思,在江南替女儿相看。
可刘月娥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同旁人相看时不是扮丑就是装病,再不然就是故意做些出格没规矩的举动,几次三番下来将自己的名声败坏了个干净,他就知道自己女儿还是没能忘记容慎。
再接到先帝的调令准备上京后他就发觉女儿像是变了一个人,眼里满是算计,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到了京城就给她安排亲事,也不用她再去相看了,直接定下日子等着出嫁就是。可就是在上京的路上出了事,到最后还是让她和容慎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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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客气了,令千金的事本官很遗憾,如今已经脱离虎口好生过日子就是。大理寺上下本官已经嘱咐过,会对此事三缄其口,今后无人会再提起钱家别庄一案,自然也就无人知道刘小姐等人的遭遇。”
容慎同刘奇并没有什么龃龉,若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刘月娥就翻脸得不偿失。
刘奇有些小聪明,但做人还算是有底线,也懂变通,一听容慎这话就知道今儿这事是揭过去了,他转念一想最近在京中流传甚广的传闻,再一打量容慎腰间挂着的那块凤型玉佩,了然于胸,“还没谢过容大人救了小女一命,日后若有事需要本官帮忙,还请尽管开口,只要是本官能办到的事,绝不含糊。”
“本官初来乍到,于京城也没什么熟人或亲友,不知容大人是否可以为下官引荐,前去拜见长公主呢?”
刘奇的想法很简单,拜码头嘛,那就拜最大最坚固的码头,还有什么码头能比新帝和摄政长公主更牢靠呢?至于丞相,大家同朝为官我为何要对你俯首称臣?
容慎点点头,“这个简单,刘大人静候佳音便是。至于刘小姐,证词已经记录在案,就不留她在大理寺久住了,今日刘大人就接她回去吧。”
“是,多谢容大人了。”
同刘奇寒暄了几句,容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还好,他在来见刘月娥的时候就派人通知了刘奇,京畿道巡抚的办公衙门也在东城内,同大理寺也就两条街的距离,不过盏茶功夫刘奇就到了。
等到容慎离开,刘奇脸上的怒意却再也压不住了,他铁青着一张脸推开厢房的门走了进去,“刘月娥!”
“父…父亲……”刘月娥哆嗦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双手在胸前不停地搅动着,好好地一张丝绢已经揉的不成样子。玉儿也哆哆嗦嗦地站在墙角花瓶后头,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
刘奇满脸怒容的站在厅里,他一撩衣袍坐下,“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方才怎么不想想你的父亲呢?啊?还上赶着给人做妾,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做通房丫头你也愿意,真的是丢尽我的脸!”
刘月娥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此刻更是如坠冰窟,她跌坐在椅子上掩面而泣,“我……我……我只是心悦于他又何错之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