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私自放走胡家女婴给我带来了巨大的麻烦,我也不喜这种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觉,若是被我阿父查出来,我难以自圆其说,人做了一些事,总该需要付出点代价吧。”
“你便是那个代价。”
“至于最后,若你兄妹二人能扳倒我,也算你二人有本事,我做这些,本就像是在下棋,棋差一招,愿赌服输罢了,左不过是一条命。”
骆枳心中思绪翻涌,之前的猜测应证了一半,可她没想到容羡竟连自己都算计其中。
“走吧,你哥哥该等急了。”
容羡抚平衣衫上的褶皱,缓步走了出去,骆枳见状,赶忙跟了上去。
容羡进了前厅,便见骆冶侯在一旁,身后还跟了一个戴着帏帽的人,看穿着,应是个女子。
说是女子,看身量充其量还是个孩子。
前厅的人都退出去了,只剩铃兰、骆冶和那名戴着帏帽的女子。
“小姐。”
骆冶躬身行礼,喊了一声容羡,便没了声响,呆呆的注视着跟在容羡身后的人。
他说不出此时什么感受,今日刚到上京,便在城门口等到了阿涵。
知晓阿涵信未送出时,他就有了不好的猜测,他可以替人办事,却不想唯一的妹妹低人一等。
待听到阿涵所说,他更觉难过,甚至隐隐有些埋怨容羡,觉得她不近人情。
在阿涵赶到之前,骆枳便进了容府,虽他已私下打听,知晓监察吏吏主膝下只一个女儿,说不清他那时是庆幸更多还是更埋怨容羡了。
来时路上他想了很多,今日无论如何要将妹妹带走,也想了很多说辞,可在见到容羡时,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容羡救了他,救了他娘亲,这是既定的事实。
他违背了容羡的话,私自做了决定,留下胡家女婴,这也是事实。
目前的一切都是容羡给的,若无容羡,他报仇更无望。
“坐吧。”
容羡径自从骆冶面前走过,坐在了上首。
骆枳跟随在容羡身边,站在容羡身侧。
“这一路舟车劳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