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作死。”
安陵容说出的话如同冰冷的刀刃,下一瞬,那刀尖便被她亲手准确无误的插入沈眉庄的心脏,她驻足停步,静静的观看沈眉庄的唇中溢出血迹,双眼吐出,如同一条在案板上的鱼不断张嘴开开合合。
眼中的恶毒让人胆寒,安陵容耸耸肩:“神佛从来不庇佑乱臣贼子。”
“欠了的,终归要还的。”
再次踏出寿康宫东侧屋子,她抬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脸上原本的狠戾和决绝消失无踪。
这样好的日头,就该日日得见的-她想。
她似乎又恢复成了那个懂礼的县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她所为。
竹息正在院中站着,安陵容知道她听不见以后,走到竹息身后拍了拍竹息的肩膀,竹息似乎被吓了一跳,转头恭敬道:“县主,太后娘娘有请。”
安陵容跟随着竹息的脚步,心内平缓,手刃仇敌让她忍不住血液里的战栗,刚入寿康宫正室,太后面前的条几上已经没了那把锈迹短刀,她朝着安陵容招了招手,轻声唤道:“温容。”
这句话,唤的是温容而不是陵容。
安陵容疑惑,还是乖巧上前,只有在安陵容身后的竹息听到了这句温容,身形一正。
“竹息,你去传话,沈氏畏罪自戕。”
“是。”
竹息清澈的嗓音,让安陵容惊讶得眼睛睁大,她从来寿康宫中并未如此失态过,竹息听得见?
全是试探?
所以东侧屋子门前的是竹息?
太后缓慢站定在安陵容面前,将手上的红色玛瑙珠串,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在安陵容的手腕上:“染了血,总是要念佛的。”
竹息听得见?安陵容一瞬间头皮似乎要炸裂开来,她出声解释:“太后娘娘,奴婢。”
“不用自称奴婢,自称儿臣。”
太后转过了身子,似乎在提点,她的目光不断瞥向安陵容手上的红色玛瑙珠串:“你知道你哪处出了纰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