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真的怪怪的。”肖景澈眯了眯眼，夹起掉在桌子上的土豆塞进嘴里。

“怪可爱的？”

肖景澈木然，艰难咽下土豆，“……你不要面无表情的学清清插科打诨，违和感很强，且诡异。”

林裴清没忍住轻笑出声，忽略肖景澈那真·见鬼一样的眼神，话题突转，“自从那个玩家伤了你以后你的情绪就不太对劲，想和我聊聊吗？”

肖景澈下意识要说不想。

以前没倾诉过是觉得没必要，他的生活太苦，所以死的时候才不甘心。

不过在来到生还世界后他就遇到了他哥，疯过一段时间，经历过得失，对生前的苦早就无感了，也就是濒死时的痛总令他难以忘怀，每次想起来都会感到烦闷，浑身不舒坦。

奈何，即便他不太想做一个婆婆妈妈的倾诉者，但他在不久前才答应过林裴清，现在出尔反尔不太好。

反正…也不是不能和他说，都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兄弟，就当做闲聊好了。

林裴清见肖景澈迟迟没动静，一副失神的样子，就以为肖景澈有些为难，便想不动声色换个话题，但还没等他有所行动，肖景澈就先轻叹一声，突然开始讲自己生前的事情。

林裴清微微愣神，随即精神一震，敛眸认真听着。

肖景澈以自己的第一人称视角叙述，但那些非常人能忍受的苦难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平静像是在讲其他人的故事。

唯有说到最后他被投入高炉，双腿融入铁水却还是在拼命求生时，他的神情中才闪过一丝狰狞。

但他很快收敛，摸了一把自己的手臂，“那个玩家的伴魂技能很不凑巧就是岩浆，唤起了我一些…不好的记忆，我才觉得很烦，所以根本没啥大事儿。”

林裴清没错过肖景澈方才那抹没收住的情绪，但他却什么都没说。

肖景澈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满足了林裴清的‘好奇心’，他自己似乎也因为说了这一大堆而轻松不少，便随口转了话题，“还没问你，你今天不上班吗？还是清清又派你来看着我？”

说到这儿，肖景澈不满的咂咂嘴，“你是不是经常在背后和清清说我坏话？不然他怎么这么信不过我。”

肖景澈，他对自己的认知时而清晰时而懵懂时而瞎扯淡。

林裴清起身收拾碗筷，一边回答，“不是看着你，我是去调研游戏场运行情况的，过后还要打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