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大力把自己扯起来,年轻的男人跪在蒲团,砰砰磕头。
嘴中念念有词,“月光娘娘勿怪,月光娘娘勿怪,您大人有大量……”
香和马涛同时摔在地上,没有出声责怪,而是望向外面的天,进庙前多么的晴朗,太阳那样大,而眼下乌云蔽日,大雨倾盆。回头再仰望莲花座上的女神像。
马涛皱眉。
干他们这一行的,很多请了神像在家,或是身上佩戴开过光的物件,他没有,没有请神像,没有戴开过光的饰品。
他的信仰是他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蒲团上的人一直在跪,一直在磕头,脑门子都磕肿了,还是不起来。魔怔了。
马涛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行了,别磕了。”弯腰拉人。
却是被啪地甩开,“别碰我!”昏暗的光线下,对方面容狰狞如修罗。
好心当成驴肝肺,马涛很不高兴,“不就是突然下雨,你至于吗?以前也没见你这么信这些。”
回他的是两个字:“闭嘴!”
人又跪板正了,又磕起头了。
见劝不动,马涛打开手机手电筒,翻找庙里的蜡烛,找到点亮。又走到门口,把门关上了,不然风会把蜡烛吹灭,而且吹得雨往庙里斜。
做好这一切,马涛站在庙中央。他想坐着的,没凳子。
蒲团上的人跪了两个多小时,他每隔半小时二十分钟劝一次,见死活劝不起来,改为:“你轻点磕。”
等人终于肯站起来,他忙去扶,被甩开,他不强求,“额头疼不疼?”
对方不回他话。
“既是我惹的祸,合该我跪。”
对方阴恻恻盯他。
马涛闭嘴。
人把门开开了,站立着望外面的天。没望多久,关门转身。
马涛猜对方心里指定在骂他,如果不是他执意要上山,人早在卿家吃热乎饭了。
眼下,被困于山顶一小庙中,还是和憎恶的人在一起,唉,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