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饭菜的汤汁,从油纸包的开口中流淌出来,最后又干涸在桌面上,变成桌面上一块块不同形状的点缀。
他只是扫了一眼,用手将桌子上的垃圾往里推了推,清出来一个角落,直接将今天的酒菜放了上去。
赵二狗拿起酒壶,正要将酒倒入口中时,院门被敲响了。
接着,一个圆润的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
正是白日里接待林墨的那个张牙人。
她右手挎着一个篮子,小心翼翼地绕过院子里的杂物,进了堂屋。
张牙人瞥了一眼杂乱的桌子,见实在没有地方,只好将篮子放在桌子旁边的地上。
接着,她将袖子一挽,手脚利索地开始收拾了起来。
她的手不停,嘴巴也不停。
“狗子啊,听婶儿一句劝,你也老大不小了,别一天天的在外面到处瞎混。
好好地上工,攒两年钱,娶个媳妇,你娘在地底下也能对你放心不是。
你看看你这日子过的,太糙了,这屋子,都乱成啥样了,这家啊,没个女人真的不行。”
说话间,桌子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拎起脚边的篮子,放在桌子上,从篮子里拿出几个炒菜,摆放在桌子上,最后还有三个杂粮馒头。
她坐了下来,把盘子往狗子面前推了推,“快吃,婶儿现做的,还热乎着呢。”
狗子也不客气,抄起筷子就开始埋头猛吃。
胖婶儿跟他家老娘是老交情了,做了几十年的邻居和朋友,她俩认识的年头,比他的年纪都长。
他娘身体彻底垮掉,卧床不起的时候,胖婶天天都抽空过来,帮着他照顾他老娘。
自打他老娘去世后,胖婶儿也时常过来照应他,还给他介绍了牙行的工作。
胖婶儿是真心对他好,拿他当自家后辈,他也当胖婶儿是正经长辈,非常地尊重。
所以,胖婶儿说啥他都听着,答应着,从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