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起。
夜露起得早,下的还特别的大,地上都已泛起油亮的光。
张仁臣黑巾遮面,穿身黑色劲装藏身在树后,劲装上闪着同样油亮的光,想必他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
他看着远处大门上“甘宅”两个字,眼睛里闪着犹疑的光。
张仁臣午后接到线报,说甘一紫家进了辆马车,赶车的好像是明察司的女捕快。对这些他本没在意,也没往心里去。当他听说马车是直接进的正门,这就不得不引起他的关注和好奇。
甘一紫身为天下总捕头,别看他家门上挂着“甘宅”两个字,但他家的正门不是说开就能随便开的,更不是什么车都敢走的?
张仁臣没敢把这事禀报给忠王,而是自己先过来看看,试图想看出一点端倪,也好回去向忠王回禀。
令他失望的是自从他来了以后,甘宅的大门一直就这样关着。别说有人进出,就是连条狗他都没看见。
越是这样张仁臣的心里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想进去看个究竟。
如果真能在甘一紫家里发现点什么,他就好在忠王面前显露一下,让忠王不要总那么轻视他,做什么事总背着他,去依靠那个看着神秘,其实他已经知道那人身份的中年蒙面男人。
张仁臣知道甘一紫武功不俗,但他对自己的武功更有信心。
眼看时辰已经不早,张仁臣决定迟进去不如早进去,再等下去把竹青等回来,那时他再进去万一出点什么状况,要想脱身就更难。
张仁臣慢慢从树后走出,见四下无人,身子轻快地一掠,人已到大门旁的墙头边。
他刚要再次腾身纵上墙头,就觉近处有个白影一晃,接着身后有破风声传来。
张仁臣心里在惊疑手却没闭着,他伸手往身后一抄,掌心里已多了一枚石子。
“你最好不要进去,进去想出来估计就难了。”
张仁臣扭头一看,见离他两丈远的地方,站着个大脑袋细身子,穿白僧衣,手里托着黑钵盂的小和尚。
张仁臣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小和尚幽灵似的突然出现,而且还靠他如此的近,他先前竟然没有一点察觉。
看来他还真是高估了自己,低看了别人。
“你出现在这里就是为阻止我进去?”张仁臣惊奇问。
痴禅小和尚笑眼低垂,冷淡地说:“小僧不是想要阻止施主,小僧是在救施主。”
张仁臣更加好奇地问:“你凭什么认为,我进去就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