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泊一愣,“不是给过一个吗?”
“那个是我自己画的,能力一般。我出来时,我师傅给了我几个他画的,能力更好一些。”
凛烛轻咳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不熟,舍不得给你们。现在好歹也算是共患难的战友关系了,昨天经历了电梯故障还活着的人只有我们几个,我们必须得抱团了。”
“……”
林泊抿了抿唇,点点头,“好,谢谢你。”
他决定不把这个人写成什么人面兽心的医生了,干脆搞成一个只会画妖符的术士好了。
餐桌上全是嗦面声。
茜茜半个脑袋都埋在面桶里,吸溜吸溜的喝着汤汁,简直不要太投入。
林泊吃了两口,把鸡蛋吃了就有些吃不下。可想着浪费粮食可耻,他还是艰难的全给吃了下去,捂着鼓起来的站在窗户边消食。
“你们今晚住在一个屋子,我们一起住。”茜茜吸掉最后一口面条,嚼着里面脆生生的酸菜,含糊不清道:“我好保护你们。”
周舟也点点头,他倒不觉得这小姑娘能保护他们,只是说道:“林泊,你今晚来我家住吧。我们几个一起也互相有个照应,万一出事了,我们之间隔得太远,可能就……”
这种时刻最害怕的就是个人行动,那么多鬼片里,只要一单独行动就必有一个出事的步骤。
林泊摸着肚子没说话,神色有些忧虑。
“对啊,就住这边呗,也方便些,我也会和你们一起的。”茜茜连连点头,“咱们睡一个大通铺就好了。”
“……还是不了。”林泊垂下眸子,思索片刻还是拒绝了,“我不是那么方便,算了吧。”
他们都以为他是个独居青年,可就只有他知道,他家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他是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哥哥藏在了他家的,除了他自己,其他人绝对不能打扰到哥哥的休息。
不管几人怎么劝阻,都没拦住去意已决的林泊,最后凛烛只得多给他塞了个保命符,并表示这个屋子的门会一直打开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方便林泊求助。
回到家关上房门,林泊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疲惫的倒在沙发上揉眼睛,等着缓和了许久之后,才僵硬的站起身子,拿着凛烛给的护身符走进了主卧。
主卧灯光依旧温和,里面躺着的人也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林泊坐在床边上,像往常一样细细的讲述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再说到四楼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道。
“早知道就不带你来这里了,哥哥。”他苦笑一声,“这个地方太多危险,一点也不有利于你康复。”
“你能不能早日醒来啊哥哥?”
他把护身符捆在男人的手腕上,给他掖了掖被子。
随后双手合十,闭上眼虔诚的祷告,“早日醒过来吧哥哥。”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香气,是他在屋内放置的香氛,也是他哥哥最喜欢的味道。
林泊放开手,没在做什么,看了眼依旧熟睡着的男人,道了声晚安,转身出了房门。
★
入了夜,整个小区都陷入了黑暗中,身边围绕着的雾气宛若怪物一样,觊觎着屋内的所有生灵。
林泊倒在床上已经酣然入睡。
黑暗的卧室内,精致装修过的木门上,缓缓裂开一条深陷的缝隙。
紧接着,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从门内探了出来,狠狠地扒住了木门。这只手手背的皮肤翻卷开裂,鲜血与肉块相连,指甲参差不齐的折断,指尖凝满了暗红色的血液,已经干在了并不完好的皮肤上。
正是他们白日亲眼见着,将孙建业的灵魂拖走的那只手!
那只手撑着门框,仿佛自门框之中撕裂了一个大洞,身体扭曲着,一点一点的从门内挤了进来,身上红色的,破破烂烂的裙子遮不住的肌肤呈现青紫色,已然大片大片的溃烂。
直到最后,挤的脑袋才从门框外挤了进来。
一头长发凌乱不堪,混着血污搅成了一团一团的死结,稀疏的很。后脑勺上有个血色的大洞,里面流出恶心的脓液,还有虫且在那里蠕动。
它就这么一步一步的,一点一点的朝着林泊挪去。
……
林泊做了个梦。
他梦到一个小光球一直在叫他宿主,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裙子,打扮的像是动物园里的花孔雀一样。
那小光球像是有生命,哭哭啼啼的在嘀咕着什么,可偏偏林泊就是能听懂它到底在说些什么。
好像在说什么: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光是看着都有些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