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旁的沙发后面露出了一截细窄的白骨,看形状是一个只手掌,上面零星的挂着点未完全腐蚀,已经发黑了的皮肉。
一瞬间,原本全都挤进了屋子的人纷纷惊恐的后退,转眼间就退出了屋子。
林泊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的拉住身边人的衣服。
凛烛拍了拍他的手,低声道:“没事。”
周舟却顾不上有什么害怕的情绪,立刻冲了上去,看着沙发上糟糕的一切,纵使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沙发已经有腐烂的痕迹,可那结实的坐垫仍然能够支撑住一些重量。
一截截白骨被按照种类给摆在一起,骷髅放在一边,胸骨拆分,手骨腿骨都被整齐的排列成了一排。
这是三个完整的人。
“一男,一女,还有个孩子。”周舟咬牙切齿道:“这个孩子应该是才出生,骨头还是软的,所以他的骨头稍微有些扭曲。”
不说杀人的事,光是平整的摆成这样都已经看得出做出这一切的人心理到底有多可怕。
“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林泊忍不住避开眼,冷静的阐述着,“你如果真的敲得是这一家的门,那给你开门的那对小夫妻是谁?”
其实已经不用说了,这个环境下,除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外,谁还会像这样猫逗老鼠一般逗着他们玩。
“你们别这个样子。”茜茜靠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她脸色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连一丝悲伤过的痕迹都看不出。
说出的话也不知道是安慰还是什么,“这栋楼里死了不少人,尸体也不差这些了,别太有压力。”
所有人:“……”
凛烛抿了抿唇,伸手扯了扯周舟,“这确实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保命要紧。”
这一整栋楼的问题都很大,不仅局限于那些可怕的恶鬼,还有那些层出不穷,混在人群之中的小鬼们。
他更担心的是无法离开这里,只能等着死亡降临。
“劳烦,”他走出屋子,把另外几人都给带了出来,温和的问躲在一旁的居民们,说道:“请问之前四楼发生了什么事?”
茜茜贴心的举起那扇被她踹倒了的门重新拿了起来,林泊帮她扶着,看着小心的将门掩上,二人耳朵却“噌”的一下就竖了起来。
“四楼,四楼……”
被他询问的人瑟瑟发抖,已经快要被吓傻了,脑中也是空白一片,“什么四楼?我们有四楼吗?你,你说话啊!他问你呢!”
他用力地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旁边的人。
凛烛又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还自以为示好的笑了笑。
“……我不知道什么四楼啊!求你们放过我吧!”
那人竟一下子就崩溃了,捂着脸嚎啕大哭,“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求你们了不要杀我!”
有一个人开始不遮掩的哭,其他的人也跟着开始呜咽起来,一时间整个七楼都不得了。
“……”
凛烛嘴角有些抽搐,他不太理解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们好像没做什么,这些人怎么就那么害怕他们?
一旁的茜茜终于听不下去了,她嘟囔了一句“磨叽死了”,一把冲上前,随手扯住一个幸运观众,一把将他拎起来压在墙壁上,胳膊肘用力的抵着他的喉管,阴森道:“如果你不交代清楚,我就像丢那个孩子一样,把你丢下阳台。”
“而这些人……”她看了眼其他人,冷哼道:“他们可不敢救你,连警察都不敢管我的事……”
全场唯一真警.周舟:“……”
“我我我我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那个人被她的话吓得冷汗直流,双腿抖得不行,明明这个小姑娘年纪和身高都比他小那么多,可偏偏他连最基本的起身都做不到。
他用力的咽了口唾沫,紧张道:“几年前,小区进了个杀人犯,那个杀人犯悄无声息的杀掉了第四层的所有居民!一共有八口人啊!全都死了!”
林泊不理解,“就没有人发现那个杀人犯的存在?”
“现在这个世界,大家都住楼房,谁还没事会去敲邻居的门啊?大家遇到就打个招呼,没遇到就当根本没这人一样。大家关系一般,也就点头之交而已,怎么会有人在乎邻居今天去哪儿了,怎么没看见邻居呢?”
“大家的人情关系都很淡的。”
这说的是事实,哪怕十天半个月没碰上邻居,也不会去想邻居是不是搬家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