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结了两秒钟,花清流的房间里突如其来的一阵咳嗽声,救了我一“命”。
我急忙起身往花清流房间门口走去,荒婪略微迟疑了一秒钟,也起了身来,我们一块儿推门进去,只见躺在床上的花清流双眸依然紧闭,没有睁开的迹象。
“估计是听错了,没醒。”
我站在床榻边上好一会儿,确定他真的没醒,就打算转身出去。转身的一刹那,右手手腕儿却被人骤然抓紧。
低头一看,抓住我的那一只如玉般修长秀窄的手是属于花清流的,本该昏迷着的他此时此刻睫毛颤动,双眼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微微睁开了一条缝,这一点也足以让他看清楚眼前的人和事了。
他现在这个情况,手上力气还能这么大!
“别走。”
标志性的少年音此刻无比虚弱,仿佛发音都不标准了。
下意识地把脑袋转向左边,看到荒婪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右手手腕被花清流握住的地方。
我莫名地心虚起来,回首低头,左手扒拉着花清流的手指,慌忙拒绝。
“既然醒了,我这就叫人去通知玄清师父,然后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你先放开我行好不好?”
“别走。”
花清流显然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像个复读机一样,又哑着嗓子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拉着我的这只手上,我怎么掰也掰不开。
“花清流,我还没吃早饭,我饿了!你让我去吃个早饭行吗?你也没吃早饭吧,我去给你带过来!”
新的借口也没能让花清流的手松动一分。
我把求助的眼神投向荒婪,他却在把目光从我的手腕上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看向我。
他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连带着浓烈的失望,那半张面具上都仿佛染上了情绪。
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像是在说服自己,而后快步退出了花清流的房间,从外面双手拉住门框,动作顿了好一会儿,似乎才下定决心,缓缓关紧了房门。
“荒……。”
剩下的那一个字卡在我的嘴里不上不下,始终没有喊出来,他也没有给我机会喊出来。
“就在这里陪陪我,好吗?”
这声音低沉而微弱,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他太虚了,虚得好像一阵风刮过来都能把他给吹散。
我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花清流?
这几天他真是一次一次刷新我对他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