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背景之下,他怎可能与我们封迟国同心同德?此中利害,难道还需老夫再费唇舌?”
殷棋年薄唇翕动,欲要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
欧阳长老闲庭信步般往前走了几步,负手而立,“你一心想要留下那沈稚枝,究其缘由,无非是认为她身上或许存在解噬魂蛊毒的解药。
然而,仔细思忖,此举又有何意义?有那清心丸,那张嘉礼此生都会无恙,还需什么解药?况且,他如今心思已不在此,若有背叛之意,将他杀了也不为过。”
其言辞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这凝重的氛围之中。
大厅内一片死寂,唯有烛火在不安地跳动,映照出众人各异的神情。
血之跪地,死命咬着下唇,下唇已被咬出深深的齿痕。
他余光轻扫着这些平日里备受敬重的长老们,心中满是悲凉。
双拳在身侧紧握,手背上青筋凸起,眼梢泛起绯红,强忍着起身发怒之意,对少主此生的悲惨遭遇再次感到悲痛。
少主用尽一生替他们筹划复国计划,自幼便无了自由,而他们竟能言出‘杀了也不为过’此言。
这等行径,实乃令人心寒,少主的付出与牺牲,在他们眼中竟似轻如鸿毛,全然不顾少主为复国所承受的一切苦难。
可他即便再恨,也无能为之,少主尚无力反抗,他又有何资格对其指手画脚?
长老们讨论半晌,仍旧僵持不下,对于这棘手的局面难以掌控。
半晌,司徒长老蓦然站起身,老成浑浊的眼泛起无奈之色,
“那沈稚枝今日不除,日后必成大患,我们为复国大计付出了多少心血,定不可因阿礼那儿女情长而功亏一篑。”
此言一出,厅中静了一瞬,随后皆长叹口气。
“罢了,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将她除去,便省去了许多麻烦。”
“是啊,我们不能再妇人之仁,少主如今被那女子迷了心智,我们得快刀斩乱麻,以免夜长梦多。”
......
殷棋年阖上眸子,终是无能为力。
只怕,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