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把完脉的曲渊夜见沈稚枝如此心不在焉,挑了挑眉,想到竹月捣药之时,也总是这般的偷懒神游。

他眼底掠过笑意,上前几步夺走沈稚枝手中的药罐,发出一声轻响。

“怎么了?今日见你就这般心不在焉。”

曲渊夜语调中分明噙着些许斥责之意,却让人能听出些许宠溺。

沈稚枝如梦初醒,转眼看向曲渊夜。

她尴尬地挠挠头,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抱歉,师傅,昨日睡眠不佳,因此才有些心神不宁。”

曲渊夜微拢袖袍,转身从药匣中拿出些状似干草之物,“此草药点燃后置于香炉中,有安神之效,你回去试试。”

“多谢师傅。”

沈稚枝眨眨眼,唇角笑意漾于面上,她接过草药,微微颔首。

曲渊夜抬眸望向门扉外,便见暮色愈发深沉,如墨般的夜色悄然蔓延。

他轻扫了她眼,“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莫要再为那些无关之事劳神。”

沈稚枝愣了愣,得知他所言何事后,忍不住张了张唇,轻声嘀咕:

“我有心事的时候,有这么明显的吗?”

看着她那懊恼的模样,曲渊夜嘴角含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伸手朝她脑袋不轻不重打了下,“为师有位故人,也曾如你这般,心思昭然若揭,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八卦向来是女人的天性,沈稚枝瞬间来了兴致,一扫方才的颓废,双眼亮堂,“故人?什么故人?”

曲渊夜嘴角笑意僵住,知道自己失了言,可话既已出,又不能收回。

他只得敛下神情,对此并不想多谈,“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嘿嘿,师傅所说的故人,莫不是——师傅的心尖人?”沈稚枝不依不饶,凑过脑袋,眯眼笑得狡黠。

此言一出,曲渊夜微怔,但也仅仅半晌,神色便恢复如常。

他轻咳了声,见沈稚枝还要追问,立刻端起架子,“还不快些回去?怎么?想再捣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