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一名年纪偏长的代表出声打断。
这年长代表缓缓起身,双手并拢,神色诚恳的弯腰拱手:“诸位,陈大姐,钱会长和汪先生,还有胡老大,我们中蚌商会本来就只是一群想好好过日子的渔民,不过是运气好,觉醒了些非常能力,但归根结底还是些平民老百姓,只想靠此发些小财改善生活,同时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积极阴德,并不想过多参与政治,当初加入协会也只是为了不被当作异类。”
“但是现在,各位所言所行之事让我胆战心惊,实在不敢表态站队,因此我们中蚌商会决定在此次事件中保持绝对中立,一切事宜拒不参加。诸位,我还有妻儿老小,暂先告辞了。”
这老者刚一转身,桌椅碰撞的窸窸窣窣声便纷纷陆续响起,十一二名代表立刻趁机跟着离席。陈娅天在迟疑半秒,冷冷刮了汪浏一眼后,便也索性跟着离开了会议室,至此,除了两民党、洁光会、桐金帮三家代表外,只剩下几名早就被桐金帮收购支配,名存实亡的中小组织代表仍留在原地。
对于这些代表的离开,汪浏冷眼旁观,钱漳则是低头轻笑,只有胡迫丘,眯起眼用冰冷至极的目光,看着每一个离席的人走出会议室,仿佛要将这些人的脸庞深深印在脑海,好在某一天方便将他们一个个抛尸荒野。
“准备行动吧。”
一直沉默着的钱漳终于仰起头,目光在汪浏与胡迫丘之间来回移动,开口道:“迟则生变,既然已经决定进行武力暴动,那就不要再犹豫。”
“我们桐金帮随时都能行动。”胡迫丘神色渐渐恢复平静,道,“无论是杀人还是纵火,来者不拒。”
“还没到那种地步。”汪浏立刻出言提醒,“不要忘了我们的最终目的,武力只是逼迫政府妥协的手段,不是一定要达成的结果。”
“那要是政府先下手怎么办?”胡迫丘冷声反驳,“那帮孙子下手一个比一个黑,根本不会听你解释,说不定现在看见我们这么强硬,这么团结,都已经拟定好了针对咱们三个人的刺杀计划!”
“不会的。”汪浏语气坚决,摇头道,“动用武力归动用武力,但总不能落人口舌,谁在这时先动手那就是在名义上落入了下风,政府不会在拥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胡迫丘沉默半晌,冷笑一声,迈步走到会议室门口,侧身道:“那随你便吧,我懒得动脑子,什么时候动手,派人去桐金帮告诉我就是!”
汪浏不语点头,胡迫丘见此也不废话,转身便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