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那左良玉当着侄儿与祥麟的面,以朝廷不发饷为由,竟命令部下劫掠周边平民村镇。
左良玉还强抢民女,聚于军营淫乐,名为官军,时为民贼,实乃朝廷之害也。”
秦翼明义愤填膺的怒斥左良玉的罪行。
“母亲,儿以为大元帅所言甚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咱们不能再指望那左良玉迷途知返,如今张贼、李贼在侧,随时可对我石砫再起攻伐。
石砫与施州扼守川蜀通往湖广的要道,他们必不会放过这里的,咱们必须尽快想办法。
石砫若失,咱们不仅辜负陛下之恩,亦辜负大元帅之期望,儿即便身死,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马祥麟悲愤的道。
秦良玉秀眉微蹙,没有说话,多年的征战生涯,早已将她的心性磨砺的极为坚韧。
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很少有什么事,能让她手足无措了。
她思量了一会儿,命人取来纸笔,迅速写下一封信,并着人乘快马送往施州。
“着人备车,我亲自去见他。”秦良玉冷静的对儿子道。
马祥麟闻言大惊。
“母亲,您年事已高又有旧疾在身,怎堪一路颠簸。
让孩儿去吧!”马祥麟红着眼睛道。
“祥麟,你为石砫宣慰使,怎被本官总是离开驻地。
姑母,不若还是侄儿去吧,您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吩咐侄儿便是。”秦翼明道。
秦良玉闻言摇了摇头。
“不行,你们呐,还不够格,只有我亲自去,才有可能成事。”
秦良玉虽然并未担任朝廷的任何军职,但多年征战,威名在外,使她早已成为石砫、乃至整个重庆府的定海神针。
仿佛只要秦良玉在,石砫的百姓就不会畏惧任何强敌。
临行前,秦良玉将自己的计划交代给儿子马祥麟和侄儿秦翼明。
登上马车之后,秦良玉再度回望守护了一生的石砫城,眼神中带着坚毅与决绝。
“我秦良玉即便身死魂消,也绝不教陛下与大元帅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