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世子带着那四千多人地毯式乞讨的时候,沈虞和晏屿也走到了第一个藏兵点。
沈虞远远的瞧着那边,捏着酸胀的小腿。
她来了这个世界后虽然有在努力锻炼,但也没有如此高强度地暴走过这么长时间。
虽然有的时候她累极了,是晏屿、金盏和陈婆子他们三个背着她在走。
晏屿心疼地给她按摩,沈虞那酸胀的腿,没一会儿就好受了许多。
他这一手,还是他幼时刚刚习武,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他的奶嬷嬷心疼,特意去请教人学的,晏屿看了几回,也就把这手法学会了。
晏屿道:“你想怎么做,直接跟我说,我去就好了,你在这里歇着。”
沈虞也不逞强,她让陈婆子把那个木箱子给她,她从木箱子里头取出一个很大的布袋,见晏屿伸手过来拿,连忙道:“这里头都是巴豆粉,你用手拿了过后可一定要洗手,莫要沾染上误食了。”
“我先前看过舆图,这个藏兵点有一条小溪,你把这巴豆粉倒进小溪的上游。”
藏兵于林,除了要选择比较平坦的地方,还要有足够的水源才行,若不然大部队进进出出的取水,很容易被人发现。
晏屿小心接过,不由得用那只干净的手,在沈虞的头上揉了揉。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沈虞是能做出将人毒死的毒药的。
但她却没有这么做,只是弄了点巴豆粉,说明她其实很善良,只是被身边那些恶人逼得不得不变得尖锐。
他既心疼,也庆幸,庆幸她心里还有善。
一个纯粹的恶人,除了靠作恶来制造爽感,便再也感受不到世间的其他东西了,便跟野兽无异。
他不希望沈虞变成一个那样的人。
也不觉得沈虞这样是对敌人的仁慈。
沈虞没有搞那种杀人的毒药,也是因为受她爷爷的影响,旁人是听童话故事长大的,她是听他爷爷讲战场上的人生百态长大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可这枯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她记得她曾经看到过一句话:战争就是一个平民的孩子打另一个平民的孩子,结束后,政治家们握手言和,资本家赚得盆满钵满,母亲含泪埋葬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