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帮鳝丝,八宝葫芦鸭,鮰鱼双宝,四喜烤麸……冷的热的,荤的素的,老金为了表达热情,咔咔一顿上。
王春花赶紧制止,“孩子她金叔,点多了吃不完,这些就够了。”
项海澜心道,到底吃不吃得完,你们一会就知道了。她也没开口提醒,还踢了小金一脚,不让他提,初来乍到,总得感受些南北差异吧。
“就吃今天这一顿,”金廉诚有钱也不会老来大饭店霍霍,这的东西虽然不要饭票,价格贵得连他都接受不了,偏他嘴欠非要补一句,“明天开始吃你闺女做的饭。”
老项不爱听,“凭啥让我闺女做饭,我闺女是你家保姆啊?你妹妹不回来了吗,以后她做饭。”
金廉诚自罚三杯,“现在虽然开放了,风头还紧,以后能请保姆我一定请,我也没老让海澜做饭,不过她做饭确实好吃,不比和平饭店的大厨差。”
“你也不看看是谁的闺女。来,喝酒!”老项尾巴又翘起来了,闷了一杯,眉毛皱成一坨,“唉呀妈呀,啥玩意?你这酒咋一点味没有,跟白开水似的,老弟,不行啊,赶明儿我给你寄二十斤高粱烧,55度,老够劲了。”
金廉诚这辈子都没喝过55度的酒,饶了他吧,东北人也太能喝了,“来,吃菜吃菜。”
一顿饭,就俩小孩吃得挺欢实,老项和老伴晚上临睡前总结,“这地方的菜量真小哇,老金点了十道菜,还没咱那国营饭店三盘菜的量大,我都饿了,咱拿的豆腐卷还有没?给我垫吧垫吧。”
王春花也有点饿,翻出豆腐卷,跟老伴抱怨,“菜都齁甜,那鳝丝我瞅着像泥鳅,还没大葱蘸大酱好吃。”
虽然吃不惯,但他们也承认项家的房子确实气派,“咱那地主老财可住不上这样的好房子,你说当年不整他整谁?我瞅着光大院子就有五亩地,不种庄稼,只种草,你说得少打多少斤苞米?”
王春花点头,“浪费!”
老项还会做对比,“去饭店路上你看到没?有些人家住的老挤了,一条街上的人都快赶上咱汉达县的人了。”
“人多,没咱那空气好。”王春花继续总结。
“咱闺女还是有福气,我瞅着老金也挺当意她的,这俩孩子真闹挺,兜兜转转还得凑一块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