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方贵成内心深处的这些小心思,江叙白全然不知晓。于江叙白而言,随着年龄增长,人们各奔前程,渐行渐远也是在所难免之事。
正当此时,一直在旁观察的王明良注意到了外孙郁郁寡欢的模样,他缓缓走上前,轻轻拉起方贵成的手,将其带到一旁无人之处。
王明良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啊,把你的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倘若叙白至今仍未考取举人功名,外公倒也乐意让你去向叙彩提亲。可如今的江家已然今非昔比,咱们实在高攀不起!”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之色。
现在江叙白还能叫他一声老师,请他上座,他心中已经很满足了,看看这屋内坐的,都是县令这些官员和县城之中的大户人家,如果不是江家,县令这些怎么可能会礼遇于他。
“外祖父,我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所以心里更不好受。
王明良见他的样子,心中更是叹气,想当年的几个学生,现在江家就连江叙钧都已经是秀才了,可是自己的外孙却还是一个童生。
明明几个弟子都把自己考上秀才的心得还有那些做过的文章全部都借了给他,但他已无心再去看了。
这么多年渐渐地方贵成的心思也不在读书之上。见王明良来了,江叙辰也放下手中的事情,专门来陪着他们。
千里之外京城之中,宋鸿卓正站在勤政殿内,等着上面的永顺帝发话。
永顺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那张方正的国字脸上,一对浓密的眉毛下镶嵌着一双明亮而锐利的大眼睛,眼神犹如火炬般炯炯有神。
他的下巴和人中处留着短短的胡须,虽已不再年轻,但从其眉宇间的刚毅与深邃、面部轮廓的分明以及高挺的鼻梁,可以想象得出他年轻时必定是一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此刻,永顺帝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的一份考卷,考卷之上所书写的乃是江叙白对于治水之道的见解。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上,仿佛要透过这些字迹洞察出其中隐藏的奥秘。
一旁的宋鸿卓见状,轻声说道:“陛下,微臣将这份考卷呈于您,便是认为此卷之中所提及的堤坝建造之法具有极大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