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努力都取得了效果,但由于经验不足,期间也闹出了不少乌龙和误会,甚至在网络上还流传出了一些负面舆论,指责安茹就和之前那些外资企业一样,打着做公益的旗号往自己脸上贴金,本质上就是利用国人的同情心来牟利。
如此评价落在耳朵里,自然是让大家伙都不好受,“山花烂漫”品牌的主要团队更是士气低落,所有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后来在一次无意间和白鸽的闲聊中,杨守安和周清茹得知了在云南丽江的大山深处,有一所全免费的女子高中正在致力于帮助因为贫困和观念不公而无法上学的女孩们。
尤其是当听到那句“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的誓词后,两人深深地为之震撼,并且萌生了想要找创办这所女高的张校长“取经”的念头。
“或许以张校长的远见卓识,能够为‘山花烂漫’指出一条明路。”
这是此时此刻坐在颠簸的小巴车上,看着窗外翠绿青山飞速掠过的杨守安最真实的想法。
山里的落日总是那么鲜艳多彩,直到傍晚时分,杨守安一行才终于见到了张校长。
她的身材并不挺拔,甚至有些瘦弱,戴着黑框眼镜,穿的是已经褪了色的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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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茹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对张校长的描述——“她的面相看着特别苦,又很慈悲,有点像菩萨。”
如今亲眼见到,才觉得这话说得极感性又极准确。
这是一张布满了风霜的脸,云贵高原的阳光让它黝黑,无数次的蹙眉赋予它褶皱,一双眼睛里又总寄托着怜悯与希冀,总像是流露着悲悯。
还没等张校长走近,杨守安就迎了上去,他把身子放得很低,一如当年在云阳村里搀扶着腿脚不好的老书记过河那样。
“不好意思啊,今天下午的课排满了,让你们等了这么长时间,都别站着了,快坐。”
张校长的声音有些沙哑,连走路的样子也能看出身体并不好,但她还是尽力露出笑容,像家长一样招呼着杨守安他们坐下。
由于华坪县里已经提前把安茹服饰的情况做了告知,所以会谈进行得格外顺利,张校长知无不言,把女高这些年发展的经验倾囊相授,听得安茹员工们连连点头。
杨守安和周清茹在度过了一开始的紧张后也打开了话匣,把“山花烂漫”现在遇到的困境直接和盘托出,尤其还说到网络上的那些“恶语中伤”,言辞间的委屈竟是让张校长都跟着感同身受。
张校长并没有直接回答杨守安的问题,而是讲起了自己创办华坪女高前的故事。
那时候她还是民族中学的老师,在教学的过程中却发现了一个现象,班里的女生经常读到一半就不读了,她觉得奇怪,于是就一个一个去山里找。
在此过程中,她一次又一次见识到了大山中的贫穷和愚昧是多么可怕。
有学生家里家徒四壁,父亲酗酒,母亲生病;有学生还未成年就被家里订下婚事,准备出嫁;有学生临近高考突然辍学,被扣在家里干活,弟弟却被送到城里上学。
更有极端的案例,女孩的妈妈在山里干活,被陌生男子拽了衣服,结果夫妇俩因羞耻感双双上吊自杀,留下两个孩子成了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