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的一名老翁却兀自冷笑,挑着略显浑浊的眼珠。

“慈悲?你们是指望摄政王教咱们如何赚钱?白日做梦呢?别的不说,咱早先囤粮搞得天怒人怨,原以为能趁乱大捞一笔,没想到最后砸了脸,这个亏,咱活该!”

“老五!”云廷闻言急得拍案而起,连茶盏都差点打翻。

“你这是哪门子话,还帮着外人说咱们自己?咱们云家辛辛苦苦几十年,靠皇上庇护才有今日底蕴,难道就这么眼睁睁被容珩给拆了?”

“辛辛苦苦?”那被唤作老五的云家长辈丝毫不怯,语气冷得如刀。

“不是我说,这步棋要怪谁?咱们可是高高兴兴自己跳坑的。没见容珩这回倒是不上蹿下跳,反倒连刀都没拔一把?咱输得心思,已经是明摆着了!”

屋内鸦雀无声,惟有几名家仆大气不敢出地垂首侍在一旁。

就连刚才还怒火中烧的人也噤若寒蝉。

但此刻的沉默,并不是消停的征兆,而是更深的无奈和愤怒正积聚酝酿。

然而愤怒的不仅仅是云家,城中其他几家替粮价推波助澜的大族也同样对这局面怒不可遏。

几家当家人齐聚于冯府,个个面色阴沉,气氛压抑得几乎能结冰。

“不是说联合好了?如今怎的连米商的事都兜不住?”

一位头发花白的冯家老太爷冷声质问,目光逼视在场众人,“是哪个漏了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