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声响起,北辰躺在瓦片上,他打个哈欠。
夜里下起小雨。
晨风吹过,熄灭的红烛底端,堆积着薄冰般的烛泪,晶莹剔透,泛着白光。
北辰趴在瓦片上,他那双眸子直勾勾地望着下方。
“啊!”男子跑出来,他吓得浑身颤抖。
屋内纱幔中,徐胧玉抬手摸着半边脸颊,她这才发觉掌心有血。
她走近,端坐在妆奁边。
转瞬,她抓起铜镜扔。
“嘭嘭”声响起,她走到外头,抬手指过去:“放我出去!”
梁圆圆走近,她往后退半步,吓得脸色发白:“你……你脸上是什么!”
很多姑娘簇拥过来,她们纷纷望着。
随后,荷兰辞走近,他抬手扶起徐胧玉,握住她手心。
她倚在他怀里,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他只是不忍心,她这般受苦。
于是,荷兰辞扶起徐胧玉往前走,他边走边望着她:“本将带你去道馆,道医能救你!”
“谢荷兰公子!”徐胧玉握住他手心。
一抹黑影飞下来。
午后,屋脊上挂满垂柳,紫色小花随风飘在草地上。
六角亭中,徐胧月拿笔抄佛经,她抄两笔,拿笔画脸皮。
那抹脸皮还未画完,她藏在水袖中。
白亿泽走近,他握个戒尺举着。
她吓得脸色发白,垂下头,拿笔继续抄。
圆桌上堆满佛经,白亿泽抬手翻开一本,他板着脸:“三公主,你怎么才抄一本!”
小主,
“本宫手慢!”徐胧月好不容易憋出几个字,她放下笔,握起脸皮放手中把玩。
他瞅着她这般样子,感觉会辜负女帝。
女帝想让徐胧月抄佛经练心性,她这野性子改不了。
忽然,北辰走近,他抱拳叩首:“启禀三公主,昨夜香巧送襦裙,二公主脸上长满烂疮!”
“那些疮怪吓人,荷兰公子怜惜她,抱着她不松手!”
“贱人就是矫情!”徐胧月脸色阴沉下来,她不会忘记荷兰辞前世怎么爱徐胧玉。
果然命运怎么转,他还是没有违背内心。
随后,北辰摸摸脑袋,他语气微顿:“荷兰公子临走时,说带二公主去道馆!”
“北辰你再去瞧瞧!”徐胧月看了一眼北辰,她拿笔抄佛经。
于是,北辰垂着脸往外走。
夕阳西下,道馆宛若古老的水墨画,内院种满花草树木,给人远离尘世感觉。
漆红大门开个小缝,荷兰辞扶着徐胧玉走近,他喉结微动,漆黑的眸子是压抑的怒气。
她着一袭紫裙,面戴紫纱,脸颊臃肿,眼角边有血窟窿。
忽然,一抹黑影飞到屋脊上。
他扶起她走近。
她跪下,双手合十拜拜。
两个小道簇拥在门口,他们拿起扫把洒扫。
“清虚道人这几日炼丹药,听说那药长生不老!”
“师傅除了炼制丹药,他还会瞧病!”
荷兰辞走近,他抱拳叩首:“在下想找你师傅!”
“你师傅在哪?”徐胧玉走过来,她看了一眼二人。
他们面上有些为难,拿起扫把往后退。
于是,荷兰辞转身往后头走。
徐胧玉抬手指过去:“快看!”
荷兰辞抬起眼皮打量,他一惊,满脸诧异。
道人走来,他着一袭青色长袍,手持玉柄拂尘,背负古朴道剑,那抹白胡子垂下来。
他走近,面容消瘦又安详,给人超脱俗世感觉。
荷兰辞往前走半步,他看了一眼道人:“求道人救救她!”
“道人行行好,救救奴家!”徐胧玉走来,她那双眸子泛着狠戾。
道人抬起眼皮望着徐胧玉,他握起拂尘甩甩:“她这是风疹,不传染,吃几日汤药便好!”
“那几个窟窿是蜘蛛蛋,得用香烛烧,只是长在脸上,烧后会留下疤痕!”
闻言,徐胧玉惊呆了。
她没想到脸上会有蜘蛛蛋,
若是火烧变丑,荷兰辞还会不会要她。
他只是可怜她,见她无依无靠,送他过来瞧病。
荷兰辞压低声音道:“先用火烧,至于疤痕,本将再给你寻药!”
说完,他递给江枫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