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观戏

宓淑妃微微讶异,回望过去:“那臣妾要问问,皇后娘娘想看什么戏了。”

“本宫想看一出...皆大欢喜的戏。”

明帝欢喜,傅家欢喜,她这个皇后也欢喜的戏。

这话皇后虽没有说出来,宓淑妃却也能听得懂,她忽而好奇道:“娘娘如何会来臣妾这里寻一个答案?于臣妾而言,娘娘想要的欢喜,却不一定是臣妾的欢喜。”

“本宫很佩服你。”皇后坦率道:“问出身和教养,本宫自认为不输于你,可论心性和其他,却好物赢面。”

宓淑妃忽然回想起自己还在江南那几年,祖父过世,父亲庸碌,母亲虽疼惜她,却又忙于照料幼弟和家中诸事。

起初她还有力气同丈夫闹、同家人诉苦,后来哀莫大于心死,什么都打落牙齿活血吞,只愿闭门不出,眼不见为净。

她也曾问过自己,明明才双十年华,以后数十年的路又要怎么走?难不成要自欺欺人一辈子,做个缩头乌龟吗?

那时的她也想不出答案,可上天眷顾,不久之后答案自己奔向了她。虽不知这条路走到尽头是什么,可总比知府后宅里那一方小院子宽阔。

宓淑妃眸光微闪,只觉眼前的皇后再如何,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空坐高位,却无一人一物叫她安心安眠。这么想着,连皇后两次想对自己和元祯动手都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地位处境再如何尴尬艰难,她仿佛也没有做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除了太想要一个嫡子之外,平心而论,也当得起国母之称。

同床共枕的夫君是君不是夫,养育之恩的母家是母已非家。

宓淑妃沉默良久,皇后也就静静等着,好似非要执着于一个答案似的。

于是她道:“臣妾过了年便虚岁三十了,年长娘娘许多,经历得多些,心性自然也就与娘娘大不相同。娘娘瞻前顾后,为这一人活,又为那一家活,可您什么时候为自己活呢?皆大欢喜的戏,究竟是您想看,还是您为了旁人而求?”

皇后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