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靳全:“……”
二人对视一眼,“族长伯,你这是不同意?”
“怎么可能同意!京城啊!那得多远?一个两个崽子翅膀都还没硬就想飞,飞得起来吗?!而且外边这么乱,要是出了什么事,这可怎么得了!”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孩子,要是路上出了意外,哭都来不及。
“既然不同意那就好好说一说,兴许他们能听进去!”三梓晴说是这么说,但也知道这不可能。
“要是能说得通,我就不至于这么犯愁了!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族长爷爷,不然,你让他们去呗!吃了苦头,他们以后就不敢不听话了。”
“全子!”三梓晴低声呵止。
三靳全孩子气地绝了噘嘴吧,表示自己的不满,
老族长伸手制止,“哎,不必如此!他说的也对!我又何尝不知,但是实在不敢。这些孩子可都是村里精心培养出来的,要是其中一个出了什么,都是极大的损失。”
“可是族长爷爷,现在已经不能高考了!”
“你这孩子,话怎么这么密!吃你的饭!”三梓晴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什么意思?晴子,你说!”
三梓晴咽了咽口水,艰难道:“高考五月份取消了,可能短时间内没办法,恢复!”
“短时间是多久?”老族长捂着发痛的胸口,问。
“不知道!三年内可能都没办法恢复!”三梓晴声音干涩道。
当然了,这都是她往小了说的,实际上,六六年五月取消,七七年十月底才宣布恢复,中间暂停了十一年之久。
但是,她不能说,要是说了,没办法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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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爷爷,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刘大夫那!”
“不用了!我没事!”老族长避开三靳时的手,定定地看向三梓晴,“那孩子们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要么自己参加工厂的招工考试,当一名光荣的无产阶级革命工人,要么,就回家来挣工分!”
但是,工人的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那么多!
不能考大学,城里毕业的学生又没有工作,只能到处乱逛,城市治安问题就容易爆发。
为了避免爆发更大的危机,就只能另找出路。
这也是为什么后面会出现大规模知识青年下乡的原因。
老族长的精气神瞬间就折了大半。
因为,他发现,他做错了一件事。
“是我害了国立这孩子!如果,如果我当初多看着他点,他也不会……”
“族长伯,这事不怪您,也不怪谁,都是命运惹的祸!错过了就错过了,大家都不想的,也不要去埋怨什么,因为改变不了。现在,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给孩子想想出路。”
其实,在队里挣工分也行,毕竟溪山大队的公分可比其他大队要值钱,只要肯卖力干,别说填饱肚子,就是手里的钱,也还能厚上几分。
怕就怕大家成了孔乙己,高不成低不就,还不愿意放下自尊,
“对,工作,让大家去看看招工情况。”老族长反应过来,嗯赶紧道。
“族长爷爷,你还是先坐着歇歇吧!招工,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城里那么多人,招工岗位就那么些个,一个萝卜一个坑,谁不想抢着坐上去,所以大多数都是内部消化,如今高考结束,眼疾手快的,早就奔过去寻找出路了。”
只有那些个没人脉,没关系,没钱的底层人民,挣扎不休。
“那怎么办?我的国立怎么办?他才十七啊,不能上大学,难不成要回来种地吗?”
“都是我害了他,我真该死!”
“族长爷爷,这个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这么自责,国立也不会怪你的!”
大家都知道当初三国立留级是意外,和族长无关,只是族长一直都认为是自己的错。
“可若不是我带着他出门,他也不会被他表哥推下河,如果当时没有被推下河,也就不会因为发烧,错过了期末考试,重复一年!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