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陆雁白也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谢安歌愣愣的看着他,二人皆陷入沉默。
沉默半晌,谢安歌薄唇轻启,额头上的封印亮起,咒文从她的额头蔓延至整张脸,黑色的瞳孔也泛着丝丝红光。
“鬼婴不能留!”
陆雁白后退两步,他是知道谢安歌的真实身份的,看着对方疯魔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你冷静一点,鬼婴确实不能留,但是从修士身体中生出来的也不一定是鬼——”
“你这话什么意思?”谢安歌冰冷的视线落在陆雁白的脸上,脸上的咒文已经蔓延到脖颈处,用不了多久,谢安歌就会完全突破封印。
“他的意思是,我生出来的,也有可能只是普通的婴儿!”
江书臣的沙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谢安歌闻言一顿,脸上的咒文迅速消退,眼眶通红的扑到床边。
“姐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为......”
刚刚疯魔的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谢安歌此时乖顺的像一只红眼睛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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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江书臣摸了摸她的发顶:“抱歉让你担心了!”
谢安歌用脸颊蹭了蹭那只纤弱的手,安静的趴在床边。
“少家主,鬼婴是都要留下?”陆雁白尽量不去看谢安歌,这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江书臣轻轻抚摸着丹田的位置,感受着腹部传来的温热:“先将鬼婴封印吧!”
“封印?”陆雁白有些诧异:“少家主一开始就想好了?”
江书臣嗯了一声,眼神温和的看向谢安歌:“还记得我之前教你的阵法吗?”
阵法?
“是......”
“是!”江书臣抓住她的手,无波无澜的眼睛中带着笃定:“这个阵法我只教过你,所以由你来布阵最为妥当。”
谢安歌的双手一颤:“可是......可是我怕......”
“放心!我会清醒的看着你动手,不会有意外的!”江书臣的瞳孔中闪过一只蓝色灵蝶,倒映在谢安歌的眼睛中,让她感觉无比安心。
“好!”谢安歌答应道。
陆雁白目瞪口呆的看着深情对望的两个人。
什么封印阵只有谢安歌一个人知道。
什么就好了?
这么大的事儿确定不需要和他商量一下吗?
感受到陆雁白灼热的目光,江书臣终于抬起头看向他。
“把我和江沅也之间的通感解除吧!我现在灵力枯竭,还是你来比较稳妥!”
路演贵下意识看向躺在另一边生死不明的江沅也,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江书臣为什么要将他送过来。
“是!少家主!”陆雁白抿了抿唇,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当初为什么要先送江沅也回来?”
江书臣疲惫的闭上眼睛;“我和他之间的通感是有距离限制的,我以为你们会通过这一点发现我的位置!”
实际上,不仅没人发现,最后这些人还是靠谢安歌留下来的记号才找到人。
“原来是这样!若是没人发现的话,您岂不是会陷入险境?”陆雁白又问。
“总会有人找到的,不是吗?”
确实,谢安歌找到了!
“去准备解开通感吧!”江书臣淡淡说道,声音中带着掩盖不住的怠倦。
陆雁白悄然退下,用屏风将房间隔成两部分,将江书臣的身影遮挡住。
一室安静,第一抹阳光照耀在院子里时,门外已经站满了前来探望之人。
忙碌了一夜的陆雁白被堵在门口,看着满院子的人苦笑。
“诸位来的这么早,少家主已经醒来,还请诸位看望时保持安静!”
屋内的谢安歌不情不愿的从窗口翻出去,去准备封印所需要的东西。
江书臣虚弱的靠在床头,虽然她的身体已经被乘黄的生命之力治愈,但是被季知节搅乱的神识依旧处于混沌之中。
钝痛感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她的神志,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江书臣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眼神重新恢复清明。
率先走到窗前的是刚刚回来的江书白。
“姐!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眼前忽然闪过那段被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小小的江书白被东方氏抱在怀中逗弄,而她则站在高台之上冷漠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