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
他本想上前安抚她的情绪,可他一动,面色冷峻的宋春庭厉声叫住。
“你给我站在那里!”
谢淮楼懵了两秒,真不敢动了。
她掏出手机递给齐齐,傲慢的朝前走两步,故意扬声。
“齐齐,录像,把他们全给我录下来。”
年轻女生听这话立马慌了。
“你...你什么意思?”
“留证据,报警。”
高跟鞋重重踩在瓷砖地,那声音听得人后背发凉,她一字一句的问。
“你们不是砸得挺欢吗?怎么,不敢了?”
齐齐很会来事的举着摄像头走位,手机差点怼人脸上,年轻女生被这架势吓到,往后退了两步,退到老人身边。
她看了眼被人定住当木头桩的男人,虚虚的吼。
“就是你老公把我表姐害死的,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必须赔钱,不然我们天天来闹!”
宋春庭稍稍慌神,立刻回想起牧洲曾说过的话,她大概清楚这些人的目的。
钱花完了,又想跑来讹钱。
“你是说,我老公害死你的表姐?”
“没错!”
女生故意冲人群大吼。
“我表姐就是为了他自杀的,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他干的那些不要脸的事!”
“你有证据可以证明,你表姐的死是他直接或者间接造成的吗?”
“我……”
“你说得那么有理有据,为什么不去找警察抓他?”
“也是,一没证据二没道理,你也不好直白地告诉警察你们想讹钱,所以只能像山野村妇一样跑来这里撒泼,欺负我老公善良。”
宋春庭微微一笑,声音发寒。
“可不好意思,我不善良,我如果想追究到底,当年他给你们的那笔钱也得给我吐出来。”
“你少吓唬我们!”
年轻女生瞥了眼她的名牌包,一看就价值不菲。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自投罗网的人,宋春庭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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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看出我是富婆了,那就应该明白,只要我想,我可以花大把钱找律师来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
“寻衅滋事,破坏他人财物,外加恐吓勒索,即算关不了几年,十天半个月绝对没问题。只是这天寒地冻,你确定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受得了吗?”
女生哑然,“你...!”
“还不走?”
宋春庭冷冷瞥她,转头对齐齐说。
“报警,让警察把她们全都抓进去。”
这时,站在角落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头扯扯女生的衣服,说了句她听不懂本地话,看那表情,大概是劝人走。
屋外不知谁在人群里喊了句。
“滚出去。”
看戏的人突发正义感,一浪接一浪地驱赶他们。
很快,闹事的三人灰溜溜地走了,人群也慢慢散开。
店里彻底安静下来。
谢淮楼几步走来,从齐齐手里拿过手机,替他撑开伞。
“你先回去,告诉张婶我们很快回来。”
胖子瞄了眼还没缓过神的女人,乖巧点头,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男人停在她跟前,低头看她狂扇的长睫毛,以及垂在两侧紧握的拳头,全身紧绷,呼吸静的听不见。
他笑了下,问她。
“心跳得快吗?”
“快。”
大战之后,她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两腿直发软,娇嗔的瞪他。
“我吓死了。”
他笑得眉目含春,幽暗的瞳孔全被她装满。
“你还有脸笑!”
她脑子依旧空白,气恼的伸手捶他。
他顺手把她扯进怀里,两人身子紧贴,隐隐感受到她狂乱的心跳。
“我突然有种被富婆包养的错觉,感觉比想象中要好。”
“呸。”
说起这个她气不打一处来,边骂边掐他后腰的肌肉。
“你是根木头吗?被人欺负也不知道还手,还傻呵呵地站在那里笑,气死我了!”
“两个老人加起来100多岁了,我还能动手不成?”
谢淮楼沉沉叹息。
“要真进了警察局,这么冷的天,他们不一定扛得住。”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单纯还是傻。”
“傻人有傻福,我有老婆护着,足够了。”
宋春庭轻轻推开他,上手替他整理被弄皱的衬衣,郁闷的嘀咕。
“我就是看不得你被人欺负,除了我,谁都不可以。”
“以后如果再有这种事,你必须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嗯。”
“说话!”
“知道了。”
等两人收拾好东西都出店门,屋外的雨已经停了。
谢淮楼牵着她漫步在江南水乡的冬夜,湿冷的凉风,远敌不过手心的炙热。
他偏头看她柔美精致的侧颜,很难想象她刚才在店里为他出头时的冷静霸气,嘴边滑过一丝笑,低声称赞。
“刚才台词说的不错,情绪饱满,一气呵成。”
“我跟朋友学的。”
“你那个好朋友?”
“嗯,她的小说里这类台词太多,几乎信手拈来。”
谢淮楼若有所思地点头。
“有机会见识一下。”
两人悠哉悠哉的晃到小院,今晚在张婶家吃饭,他推开铁门往前走两步,倏地被她拉住。
“谢淮楼。”
男人回头,英毅侧脸被院外的暗光照亮。
“怎么了?”
宋春庭不吱声,静静的盯着他的脸,唇瓣碰撞几次,出口的每个字都像用尽全力。
“吃完饭,我们早点回家。”
他痞痞挑眉。
“你想干什么?”
她深深呼吸,缓慢吐出。
“我想...跟你讲一个故事。”
“关于你?”
“关于我。”
他胸腔微颤,静默半晌,伸手抱她入怀,唇碰了碰她的额头。
“如果故事很长,你慢慢讲,我不着急,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听你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