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下,显然跟她想象中的剧本不一样。
正常的不该是回头抱着她一通猛亲,各种情话加承诺,再趁机求婚之类的,怎么小说惯用剧情到他这里断崖式的错开。
果然是根大木头。
不解风情,食古不化。
女人憋着满腔怨气转身走了。
等她离开,谢淮楼两手用力撑着水池,低着头不断深呼吸,爆裂的心跳声撞得胸口发胀。
他忍了半晌没忍住,嘴角咧到后脑勺,脸都要笑烂。
他的初恋,跟他表白了。
……
临近期末考,齐齐在宋春庭的悉心辅导下,成绩直线上升。
前几次小考均是100分,他美滋滋地拿着考卷去找谢淮楼兑换糖醋排骨,男人一面兑现,一面担忧他的双层下巴。
“再这么胖下去,真要成弥罗佛了。”
宋春庭笑着拍齐齐的肉肚皮,轻声细语打消男人的顾虑。
“长身体的年纪,哪有什么胖不胖的。”
齐齐狂点头,“就是,就是。”
“你就惯吧。”
谢淮楼无奈叹息,伸手捏小胖子的肉脸。
“等猪肉涨价了,我第一个把你卖了。”
“我的肉都是肥肉,卖不起好价钱。”
齐齐冲他拉鬼脸,得瑟地哼。
“再说了,姐姐一定会把我赎回来的。”
谢淮楼眉头紧皱,不大爽快。
“我怎么觉得你叛变了?你以前不说我天下第一好吗?”
胖子摇摇头,语重心长道。
“楼哥,人要识时务者为俊杰,要往高处走,最近你给我买好吃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早就倒戈了,宋姐姐人美心善还大方,全宇宙第一大好人。”
他嚣张的发言不知惹发男人哪根幼稚神经,上手揪住齐齐衣领扔出门外,直接上锁。
“楼哥!楼哥!”
屋外人急吼吼的狂敲门。
老男人毫无羞耻心,听他撕心裂肺的惨叫,笑得无比欢乐。
宋春庭翻起白眼。
“你幼不幼稚?”
“幼稚?”
谢淮楼拽过她的手扯进怀里,强壮的手臂缠绕控死,盯着她含笑的眼睛。
“他10岁,我30,差了没多少,喊你声姐姐不过分吧?”
她愣了两秒,破口笑出声。
“神经病。”
“你再说。”
女人看着他下压的大黑脸,两片饱满红润的唇瓣光看着就觉得软糯,她舔了舔唇,咽下口水。
“那你...想跟姐姐接吻吗?”
男人勾唇笑,“想。”
她略带羞涩地垂眼,感受他逼近的呼吸,热气喷洒唇角,麻麻的,有点痒。
“姐姐,你好乖。”
他侧头轻轻吻住她,她呼吸微颤,搂住他的脖子热情回应。
两人入戏很快,愣头青似的撕咬对方嘴唇,吻的难舍难分,浑然忘却屋外还在哭喊的小胖子。
后腰揽过长臂,她被腾空抱起,慌乱的低眼看他。
“谢淮楼。”
“回房间。”
他粗声粗气,喘息不稳。
她盯着门窗外模糊的身影,娇声提醒他。
“还没吃饭呢...唔!”
后话被火热唇舌彻底吞没,两人上楼,紧闭的房门“砰”的一声合上。
那日是周五,齐齐的期末考试时间,张婶有事出门了,宋春庭自告奋勇去接他放学。
屋外落起毛毛细雨,似纱如雾,悄无声息地亲吻世界。
她撑着油纸伞走过湿润的青石板路,缠绵的雨丝浸湿旗袍下摆,黏糊糊的沾着脚踝,却不觉难受,反倒有种说不出的丝滑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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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忽而刮起南风,吹响散落地面的枯叶,干燥的叶面盘旋于空中翩翩起舞,演奏极具节奏感的沙沙声,听得人心旷神怡。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年味很浓。
大城市的繁华喧嚣与小城镇的静逸温暖形成鲜明对比。
好比一家生育二子,大的在外拼搏,无暇兼顾团圆,小的陪伴左右,传承人间烟火。
县城很小,朴实无华,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他们揣心窝里捧着,不敢怠慢每一丝难能可贵的“中国味”。
胖子见着她的第一时间便放下豪言壮语。
“如果这次没考全班第一,我半个月不吃肉。”
宋春庭安静的看他,悠悠问了句。
“真的?”
“假的。”
他秒怂,挠挠圆脑袋,迅速转移话题。
“姐姐,我可以吃烤肠吗?”
“三根够不够?”
他认真想了想。
“五根最好。”
“我给你买6根。”
“好。”
肉嘟嘟的小胖脸笑开一朵花。
十五分钟后,撑伞的宋春庭带着他走过古老残破的石桥,右拐进沿河小路。
她今天盛装出席,枣红色的金丝绒刺绣旗袍,十厘米细高跟,深色羊绒披肩,限量款的复古小包,走到哪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张齐齐举着烤肠左右开吃,很快消灭两根。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楼哥留点,前方突然跑来一个小孩,看着跟齐齐差不多的年纪,停在两人跟前大口喘息。
“张齐齐,你家楼哥的店有人在闹事。”
齐齐还没回过神,听见这话的宋春庭理智爆炸,伞硬塞给齐齐,迅速脱了高跟鞋,两手拎着鞋子在凹凸不平赤脚狂奔。
优雅的女人浑然不顾形象,恨不得直接飞过去,小胖子在身后追,边追边喊。
“宋姐姐,你等等我。”
“楼宇刺青”店外围得水泄不通,里头时不时传来砸东西的响声,伴着刺耳的尖叫声。
她站在人群外,不断深呼吸平静情绪,穿好鞋,整理仪容,带着追上来的齐齐冲破人群,硬是挤到第一排。
整洁的小屋内一片狼藉,柜子里的刺青工具全被人扔到地上。
谢淮楼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前,那对面露凶相的中年夫妇死死揪着他衣服,还有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子在一旁叫嚣起哄。
“你们干什么!”
女人高声呵斥,屋内屋外瞬间安静。
她一时怒气上脑,见着有人欺负他,上前拼命的心都有了。
闹事的三人闻声回头,看她衣着华丽,眼神犀利,气势八尺高。
老头老妇收了手,倒是那个年轻女生阴阳怪气的回怼。
“你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
“我是他老婆,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三人纷纷愣住,面面相觑地对视几秒,每年跑来闹一次,大概没曾想今年会半路杀出程咬金。
男人的衬衣被揪成麻花,他抬手理了理,偏头看别处,嘴角放肆的笑意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