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汐的话语刚落,她与天圣帝便陷入了无声的凝视。
夜霆枭的内心涌动着不安,他的手紧握成拳,如同守护神一般站在柳颜汐身前。他轻轻让开一条缝隙,使她能露出双眼与皇帝对视。
天圣帝见此情景,气得几乎无法自持,他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语气中充满了不悦:“滚滚滚,带着你的媳妇赶紧滚,不要再惹朕生气!”
夜霆枭无视礼数,紧握柳颜汐之手,决然离去,留下门外的江公公凝视其背影,心中盘算。回忆及宴上冥王妃对皇后的直言不讳,皇上非但未怒,反赐厚赏,更免其跪拜,足见其非凡地位。江公公暗自思忖,冥王府与贵妃之威,非轻易可撼,岂能因皇后之私欲,触此逆鳞?于是,他坚守岗位,面如止水,任凭皇后派来的嬷嬷如何探问,皆以巧妙言辞婉拒,确保自己置身事外
在返回冥王府的路上,夜霆枭深拥着柳颜汐,声音里满是关切:“颜颜,你的言语令我倍感惊悸。你也胆大妄为了,竟敢如此与父皇对话。你每吐一字,我心中便是一紧,唯恐你触怒了天威。”
闻言,柳颜汐无畏地耸了耸肩,她轻拍夜霆枭的肩膀,以一种自信的口吻说道:“你未解其中味,此乃计谋之妙。朝中百官与皇上对话皆是一板一眼,皇上早已听之厌倦。况且皇上乃英明之君,明辨是非,断不会滥施无辜。即使有此意,你难道会坐视不理?”
夜霆枭断然摇头,果断地表示:“决不,我即便舍弃性命,也定会护你周全。”
话题一转,柳颜汐轻笑一声,转而问道:“你认为皇上会派人来搜查东宫吗?”
夜霆枭沉吟片刻,缓缓道出:“父皇的心思深如海,我难以揣测。按情理讲,若他真得疼爱我,那我遭辱时,他必不会袖手旁观。但有时父皇的表现又似极在乎我。然而对于夜南昊之事,我却始终捉摸不透父皇的真实想法。”
柳颜汐再次询问:“陛下有几个子嗣?今日怎么只有你们五位皇子出现呢?难道,皇上只有你们五儿子?”
夜霆枭轻叹一声,道出实情:“除了我们五人,还有一个老六。不过老六出生时便带有痴傻之症,被父皇幽禁于兰雪宫中,由珍妃照料。六皇子已至十四岁,父皇为其取名夜正宇,期望他有一天能恢复正常,展露非凡气度。尽管其他妃嫔也曾孕育子嗣,但不知何故总是难产或夭折。因此,尽管父皇已年过四旬,也仅有我们六个儿子而已。”
听到此言,柳颜汐眉头紧锁,不禁思索,难道天圣帝遭遇了诅咒?还是宫中那位做得手脚?一朝天子,竟只有六位活着的皇子。其中一位,还是个傻子。难怪外面得流言都传成了那样,皇上也没有动宣王。
柳颜汐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凝视着夜霆枭,继续追问:“关于珍妃,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你们六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又是如何?”
夜霆枭轻轻摇头,淡然道:“对于珍妃,我仅有的印象仅限于那次的匆匆一瞥。她总是深居简出,只会在兰雪宫照料着老六。皇室对她们母子极为照顾,任何珍稀之物都不会遗漏。夜南昊已二十二岁,府中除了两位侧妃外,似乎再无其他。我与祈王同龄,只是他的生日略早我两个月。而老四已二十岁,老五则年轻些,只有十八岁。在他们之间,还曾有两位公主,只可惜那两位公主,没有保住。”
闻言,柳颜汐纳闷地问道:“那不是应该有四妃吗?可怎么只有娴妃和珍妃?另外两位妃子是谁啊?”
夜霆枭回答道:“其中一位是德妃娘娘。当时,德妃娘娘正怀着第二胎,但不幸的是,她在去御花园游玩的时候,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大儿子,也就是我的七皇弟,不慎掉入荷花池中。德妃娘娘心急如焚,生怕七皇弟出事。然而,当七皇弟被救上岸时,已经没有了气息。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德妃娘娘无法承受,她悲伤过度,导致胎儿流产,最终也随七皇弟而去。另一位则是梅妃娘娘。梅妃娘娘原本育有一子一女,但命运弄人,他们竟然得了天花,最终不幸离世。梅妃娘娘悲痛欲绝,心如死灰,在当天夜里上吊自尽了。”
靠,这两位娘娘也太倒霉了吧?柳颜汐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默默吐槽。她们不仅失去了孩子,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这到底是什么受虐体质啊!难道是因为后宫争斗过于激烈,才导致她们如此悲惨的结局吗?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巧合呢?
柳颜汐收敛思绪,漫不经心地问道:“皇后、贵妃和四妃,谁的家室最好啊?”
夜霆枭回答道:“皇后是帝师赵雄飞的女儿。赵雄飞被封为太傅,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有着一定的影响力。我的外公是右相沈良承,家境殷实,三代都担任丞相一职。德妃娘娘是兵马大元帅范远庭嫡次女,此人为人正直、有正义,最讨厌阴谋诡计那一套。珍妃是国公雷方洪之女,此人为人奸诈,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但没做过太坏的事情。梅妃娘娘是御史大夫江怀安之女。此人还可以,就是小心思不少,但在国家大事上,却是丝毫不含糊。至于媛嫔我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是太医院,院首孙琼的嫡女。其他妃嫔,我就没留意过,毕竟那是父皇的妃嫔,我若是留意过多,恐怕会引来闲言碎语。”
夜霆枭仿佛一本百科全书,将这些妃嫔的家世背景娓娓道来。
柳颜汐在听到夜霆枭的叙述后,内心不禁泛起波澜。除了媛嫔家世稍显逊色,其余皆是朝廷重臣之女。这让她深刻体会到皇帝的难处,需要在各方势力间寻找平衡。她沉思片刻,向夜霆枭提出疑问:“阿枭,你觉得我给老六看看病?皇上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