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书一家被带走后,天圣帝的怒火,才渐渐消散了一些,如同一场暴风雨过后,天空逐渐恢复了平静。
天圣帝看着一众大臣以及各国皇子,只觉头痛欲裂,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大脑。他冲文武百官挥了挥手道:“众卿平身。”
此刻,柳颜汐也不敢惹上面的老虎,这重要的宴会,被自己给搅和了,他没杀了自己,已经是开恩了!
柳颜汐对夜霆枭小声说道:“阿枭,派人盯着柳家,别让他们跑了,也别让他们死了,我还有话要问他们。”
听到柳颜汐叫自己阿枭,夜霆枭高兴地连连点头,仿佛一只得到主人夸奖的小狗。他给身边的青枫一个眼神,青枫接收到夜霆枭的眼神,悄无声息退出大殿。
原本应该是一场热闹非凡、充满欢乐氛围的宴会,但因为柳家的闹剧,气氛变得诡异而异常。众人失去了欣赏歌舞的兴致,心中只想着尽快逃离这个充满是非的地方。
天圣帝同样感到心烦意乱,他实在没有心思再继续观看下去。于是,他随意地挥了挥手,表示这场宴会已经结束。紧接着,他吩咐手下要妥善安置各国皇子,务必不能有任何疏忽。
众人看到天圣帝发了话,立刻像脚下踩着风火轮一般,迅速离开了现场。
然而,夜霆枭和柳颜汐却被天圣帝特意留下,并一同前往御书房。
才一踏入御书房,天圣帝的眼中充满了疑云,他直截了当地问:“冥王妃,你刚才在大殿上所说之事,是否确凿无疑?柳雨嫣声称她要嫁给宣王,还要登上皇后之位?”
柳颜汐闻言后急忙解释道:“父皇,儿媳曾经虽是个痴傻之人,但痴傻之人亦有记忆。我只是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宣王,这能算得上是引诱吗?宣王有何特殊之处?难道他人不能观看吗?况且,那只是我一瞬间的目光停留,并非有意为之。然而,我却被无情地鞭打,险些丧命,被丢弃在乱葬岗。那时我身上的毒还未解,也渴望着家人的关爱,因此从未反抗过。而且,我被丢弃在乱葬岗时的惨状,冥王也亲眼目睹。我发誓所说句句属实,绝无虚假。至于柳雨嫣若是真得清白的话,那她的孩子又是从何而来?”
天圣帝听后,目光转向夜霆枭,似乎在质问:“柳颜汐被遗弃在乱葬岗时,你可见过此情此景?”这一连串的疑问与陈述,让整个御书房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夜霆枭直视着天圣帝,坚定地说道:“父皇,颜颜说的没错。当时的她,浑身布满伤痕,没一个好地方。儿臣,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杀手,还差点杀了她。”
天圣帝听到自家儿子的话,又将目光投向柳颜汐,再次问道:“柳颜汐,今日在大殿之上,你与柳家人当面对峙。你就不怕朕灭了柳家满门吗?诛了柳家九族吗?你要明白,若是朕灭了柳家九族的话,你也是在这九族之内的。”
闻听此言,夜霆枭刚要开口,却被柳颜汐及时拉住。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天圣帝,镇定自若地说道:“父皇,若是真想灭了柳家九族,那儿媳还要谢谢您呢!不过,儿媳可不在柳家九族之内,因为,儿媳并不是柳家的人。还有儿媳已经嫁给了夜霆枭,那就是皇家人。况且,儿媳还治好了阿枭的双腿,于情于理,父皇都不会要了儿媳的命。”
天圣帝震惊地看着柳颜汐,他无法理解这个事实。他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你不是柳家女,那他们为何将你养大?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你的父母?”
闻言,柳颜汐漫不经心地说道:“父皇,儿媳没有证据证明我不是柳家女。我这么说,也只是一种猜测。但这种猜测,我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至于,我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原因也很好理解。因为,对外我与柳雨嫣是双胞胎姐妹,还是柳家的嫡次女。可我这个柳家嫡次女,却从小就被人下毒。而嫡长女柳雨嫣却什么事都没有,这说得过去吗?若是我真是柳家女,即便是我脸上有脓包,柳富荣和于氏也会为我请郎中诊治。因为就凭我的容貌,一旦我的脸被治好,那么别说嫁给冥王,就是将我嫁给其他人,也能为柳家谋得福利。可他们,为何不给我请大夫治疗呢?难道是我不配吗?还有,如果我是柳家亲生,那么请问哪个亲生父母能容忍下人叫自己的女儿,贱人?我被叫贱人,他们的脸上会有光吗?所以种种迹象表明,我并不是柳家女,不然不会过得那么惨。”
天圣帝闻言,觉得柳颜汐说得有道理。毕竟,她现在的容貌,倾国倾城都不足以形容,说是祸国殃民也不为过。若是,她真是柳家亲生,那柳富荣不会不给她治脸,因为一旦她的脸好了,那可是一枚不错的棋子呢!她的聪明才智,比那个柳雨嫣强了不知多少倍。况且虎毒不食子,若是亲生怎会不给找大夫看诊,又岂会纵容下人辱骂主子。
天圣帝紧紧地盯着柳颜汐,再一次对她表示刮目相看。在那样的环境下,她竟懂得隐忍,避其锋芒。可见她心思缜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失大将之风。
天圣帝收敛思绪,继续问道:“冥王妃,现在外面有不少关于宣王的传闻,对此你怎么看?”
闻言,柳颜汐白眼一翻,心里忍不住吐槽;你是皇帝我是皇帝?还我怎么看,当然是用眼睛看呗!难不成要用屁股看嘛?
天圣帝被柳颜汐的表情逗笑了,笑着等待她的回答。
柳颜汐漫不经心地说道:“父皇说得是关于龙袍的谣言吗?若是这个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看。不过我的想法,则是只有两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害人之心不可有,这防人之心也不可无。这有些事情只有求证了,才能知道事情的真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