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麻脸版的嫦娥啊!
究竟为什么!
要把那层朦胧面纱给揭掉?!
今夜,受害者,郁新也。
竖着进来的郁新,最后横着出去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老朱该收手了吧……怎么可能!
老朱开心得很,已迫不及待物色到了第二个受害者了,乃是户部郎中严震直。
老朱也不忙着和严震直奏对,而是先和这严震直,聊聊家常:
“唉,严卿啊,我知道你们私下里,或许会说我喜怒不定,觉得那秦逵,没有犯罪,却被我派去了西域,实在冤枉。”
严震直连忙说:“臣不敢。”
“嗯,是不敢,不是不这么想。”
严震直只好保持沉默,这沉默,正是一种对朱元璋话的委婉肯定,显然,在秦逵的处置上,朝中是有非议的,只是不敢在老朱面前炸刺而已。
老朱冷笑一声:“咱把他派去西域,乃是救了他!有些事情,咱没说,你们不知道,那秦逵,自己心里岂没有数?咱若真把他继续放在这朝中,只怕不过多久,他就要畏罪自杀了!那秦逵走时哭哭啼啼,你们以为他是悲戚自己无罪却远离南京吗?恰恰相反,他是喜悦自己脱得了一条生路,和赵勉一样,绝处逢生,快乐得很呐!”
说罢,老朱叹气一声,又挽住严震直的双手,殷殷叮嘱:
“咱老了,这手也软了。若是大家一心为国,咱也不是糊涂的,又岂会无端怪罪尔等?震直,时时自省,咱对你,是有期许的!”
老朱这话可不假。
昨日他把郁新招来,是想让郁新做户部试尚书;今日他把严震直招来,是想把严震直从户部郎中,升为工部右侍郎领尚书事。如此,倒正好补了随蓝玉去西天取经的赵勉和秦逵的缺。
严震直不是不动容。
皇帝富有天下,臣子万千,若是愿意私下对你解释,确确实实,是将你放在了心尖上。
他连忙下拜,口称不敢:
“陛下明烛万里,实在是臣见识短浅,还得陛下拨冗解惑。”
老朱点头:“嗯,这细微之处,方能见真章,震直还得多多关切呐。正好——将昨日造好的显微镜拿上来!”
老朱一声令下,太监慌忙去办。
须臾,显微镜拿了上来,却不止是显微镜,跟着进来的,还有四个人。
乃是朱棡、朱棣、朱橚,以及戴思恭。
他们集体过来,没有别的原因,只为了如今放在丝绸布上的宝贝——显微镜。
于是,现场之中,严震直虽然不明白,却敏锐的感觉到,这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因此,便明显战战兢兢了起来。
宝贝的显微镜,放在了御案上。
连同老朱在内,一群人围着这小小的东西看。
继而,他们集体看向现场里,应该比较专业的人士——太医戴思恭。
戴思恭摸摸胡须:“依臣之间,这显微镜,既然能看见微小的东西,不如,我们便用那水芹来试试,正好看看燕王吃水芹得病,是否是那寄生虫在作怪……”
“啊!”朱棣一声惨叫。
现场其余人被震了震。
没有经历过昨夜郁新事件的几人,此时尚且天真,以一种颇为古怪的眼神看着朱棣:
不必吧?老四/四哥,坚强点,有大臣在呢。
朱棣却顾不上他们的眼光,而是坚决说:“请不要用水芹,用别的东西吧!”
他一点也不想在那熟悉的食物上,看见百分百会令自己破防的东西。
于是,戴思恭又摸摸胡须:“嗯……那不如,着人去取一杯御花园里的湖泊的水来,咱们看看吧。”
御花园里的湖泊是活水,平日里又有专门的人负责打扫清洁,大家一贯认为水还是比较干净的。
于是,便同意了戴思恭的这次建议,着小太监赶紧取了杯水过来。
那小太监跑腿飞快,不过一时,便将他们要的东西带了来。
于是,现在重点来了。
三位王爷,一位太医,一位大臣,互相看了看,朱棡当仁不让一伸手:“我先来。”
以身份论,除了老朱之外,确实他最尊贵。
因而也没有人跟他抢。
他便顺顺利利把显微镜拿到手,对着那杯子一照。
“啊!”一声惨叫。
那显微镜从他手中滑落,落在了丝绸垫子上——还好落在了丝绸垫子上啊!
戴思恭看得可是心疼极了:“可拿稳点。”
说罢,太医见平日里乖巧的徒儿这样,也有点忍不住,同样拿起来看一眼。
“啊!”
一声惨叫,不能免俗。
太医竟也如此吗?!
这下子,朱橚和严震直骇然了。一面骇然,一面,他们抵不过心中的好奇,先后拿起了显微镜……
“啊!”
“啊!”
多么准时准点响起的惨叫啊。
四个人,从王爷到太医,从太医到大臣,竟没有一个能稳住自己,竟皆失态。而且,他们惨叫之后,也不算完,竟还面色铁青,拿指甲挠着自己的胳膊……
这……
剩下的老朱与朱棣,脸色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