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的月光洒在窗沿,屋子里一派安宁。
我不再近前,反心满意足地一笑,转身出了屋子。
回来了,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他们,今晚就让他俩都睡个好觉,明早,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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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衣衫,将滚热的水从头上淋了下去,我放松的身体有了久违的舒展。
两年来,我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太多时候皆是和衣而眠。
即便是入睡,也常将双鱼抱在胸前。
对了,双鱼也很久没有露出真颜了,人要伪装,剑也要伪装,是时候卸下伪装,过过正常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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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在外漂泊,我也算想透彻一些事儿。
我,寒嫣然,生来就是要习武的。
也许三岁时的那场意外,不过是一个凑巧的推动罢了。
因为,凡习武路上咬牙坚持过来的所得,都会让我无比地兴奋。
而雷子他们的出现,让我的习武之路如虎添翼,给了辛苦额外的犒赏。
我与他们彼此成全,成为生命中最重要之人。
我与他们也彼此拖拽,成为生命中最放不下之人。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在一起。
哪怕换一个时间,换一种方式,也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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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用余下的热水清洗了头发,穿了喜妹拿过来的白布衫,迎着月色,我出了屋子。
“我来。”喜妹递过来一碗热水,从肩上取下粗布,用宽齿木梳一边梳着我的湿发,一边用粗布轻柔地吸水。
“你瘦了,人也黑了。”她的温言软语中有许多触手可及的心疼。
我心里满满的暖意。
这日子,才是好日子。
十分畅快地将碗里的热水一饮而尽。
真甜,有家的味道,有爱的味道。
不由得,眼眶红了。
“很想你们。”我艰难地说出这四个字来,声音颤抖着,难以继续,眼泪夺眶而出。
喜妹搂着我,用手拍了拍我的背,肩头很快被她的眼泪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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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呜咽着仰起头,止住了哭泣,“喜妹,我再不离开阿芸了。再不离开你们了。”
“不离开了,不离开了。”喜妹的声音仿佛从我的心里飘出来,浑身上下立时温暖舒爽了。
她说:“你好好睡一觉吧,明儿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阿芸了。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忍饥挨饿,嫣然,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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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是我心安然的一夜。
是大仇得报之后的轻松,是守着心爱之人的幸福,是值得用一生一世来换的日常。
从此,山中彼此为伴,便是这样无限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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