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伯娶妻生子,小日子过得不错,爹爹也为他高兴,每到年节,总要带着哥哥或者是我去他那里坐一坐,喝一壶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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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那年,着名的“中秋之乱”,将军府里的八个侍卫五个侍女,我的十个小伙伴也死在混战中。
那是我们第一次目睹亲近之人,倒在血泊之中。
那一夜,我们人人悲愤,誓要变得强大,让仇敌不敢轻易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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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和喜妹就失去至亲长聊,我却最终说服了子言。
想来是那句话触动了他,“如果玉门关不能速战速决,剑门关也守不住,亡国之人,何来安稳?”
子言闻言之脸色骤变,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生机险中求。
我的计策虽说是风险极大,却也是机会最大,一旦成功,便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玉门关之危若能尽快解除,才有机会快速援手剑门关,否则南国危矣。
若是南国不保,他的父皇母后、妹妹子侄、黎民百姓,以及他和我,哪里还有安稳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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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反对,但是越加沉闷。
除了屡屡与我和雷子推演此去河洛的种种可能,再不肯轻易同我说话。
我知道,我的亡国论虽是当下实情,话却伤人。
只不过,无心向他解释,求得他的理解。
我还知道,计划再好,总会有变故。
所有的纸上谈兵,最终都得因地制宜。
但是,谁也不忍心反驳他,或者谁也不愿意反驳他。
我和雷子默默地听他发问,向他说明。
在一遍遍推演的探讨中,我们惊讶地发现,此般纸上谈兵并非完全没有益处,它让我们的思维越来越清晰,应对的措施越来越完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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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世子府里空无一人。
清晨的霞光中,一只蝴蝶振翅而飞,它翩翩然落于一朵盛开的芍药花上,白色的羽翼映得粉嫩的花瓣越发娇艳。
一心跑了过来,嗲声嗲气却像模像样地对我打躬作揖,“一意给姑姑请安。”
他的身后是更加稚气未脱的一意,有样学样,却稚气一笑,“一意也给姑姑请安。”
他二人就好似小时候的我们。
我悲从中来,心疼地扶起他俩。
好孩子,你们早晚会知道,爹爹和娘亲再也不会出现。
姑姑和二叔所说的,他们赶走了坏人,就来接你们,不过是,永远也兑现不了的谎言。
一个月后,玉门关前,河洛的二十万大军多次攻打玉门关未果,损伤惨重,不得已调集了青州城王辉的五万兵马驰援。
玉门关虽一直坚守不出,却因兵士经验不足,应对上难免手忙脚乱,自然疲惫不堪,更恼火的是,南国一时半晌不会再有任何新的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