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沉吟了瞬息,开口回道。
“孩儿一向喜欢云间,如今正是花繁叶茂之时,难免多去了几次。
知道有朝臣在意,儿子以后少去就是了。”
子言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心惊不已。
朝臣连这样的事都开始关注了,那么一定会谈及皇家血脉。
母后没提,子言没提,难道,我也不用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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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我托病不起,总在云间长住。
在花草树丛之下,花更多的时间调息用功。
有时,子言好言相劝回了世子府,不过三五日,便心神不宁坐卧不安,只得又回到云间。
奇怪的是,我的寒凉倒轻减了少许。
师娘和庄御医分析,可能是长住云间,心情好了不少。
可能是日积月累的汤药终于见了成效。
更有可能的是,我的调息用功也利于去除寒凉。
我却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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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越来越差,不借助安眠香都很难入睡。
胃口虽好些,却味同嚼蜡。
调息运功倒比过去更勤,只是,体乏之时甚多。
若论心情好,如今再好,也比不得新婚那一年啊。
好吧,坏起来找不到原因,好起来也找不到原因。
糊涂的日子,就这么糊涂着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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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日。
黄昏次第,斜风细雨,愁绪满怀。
一个人,一把剑,一壶酒,陪着一院子的花花草草。
壶中有酒,心中有愁,壶空了,愁却还浓着。
师父师娘在两日出门去了,若不然,我不敢放肆喝酒。
师娘说,收到阮神医回家的消息,必得亲自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