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惊得站了起来,只差欢呼。
她问:“小姐,你要去瓦屋山啊?我们何时启程。”
李大人轻咳了几声,我刚要答话,李大人抢先一步说:“是南国的世子殿下邀请我们的嫣然同去瓦屋山走一趟。”
主动打开了话题,李大人痛快地表示:“在南国,如今人人待我亲近,就是世子殿下也与从前的客气疏离不同,这一趟,老朽我着实是沾了嫣然的光呢。”
聪明的李大人,以退为进。
只是,我若不喜欢与世子同行,尽可一口回绝,偏偏又舍不得。
一想到这,顿时泄了气,只得垂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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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子眼尖,眼见喜妹还要紫叨,忙摇头。
我只当不知。
反笑着举了杯,“是嫣然沾了大人的光,也沾了我河洛的光,不然,世子未必厚待我至此。不过,南国与我河洛天遥地远的,一别之后,哪里还有机会再来。”
想着李大人的圆滑本欲讥讽几句,话一出口,却是即将离别的伤感。
是啊,要回去了。
回到河洛,我与南国的世子殿下,最多不过是一场美梦。
梦醒之时,便是伤心难过之时。
一想到这,猛喝一气,回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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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心绪难平,披衣跃至房顶,斜靠着屋檐坐下。
月色如洗,我以手掩面,透过指缝,百无聊赖地数着星星。
想起那日他念的一首诗,“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那么,河洛青州城的月亮可是南国锦官城的月亮?
同一个月亮之下,却是两个极为遥远的世界。
若没有刻意远行,便无再见的可能。
我今日越是喜悦心动,只怕明日越是伤感难过。
心烦意乱起来。
不长大多好,只练功多好,没有这些烦心之事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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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理,世子的箭技已然入门,只要勤加练习,也不必再有我的唠叨就可以逐渐精进。
还要不要去云间?
明知他是喜欢我的,没有明确接受,却也没有断然拒绝,黏黏糊糊的算个什么事。
分明是……分明是我也喜欢他。
两个人见得越多,喜欢越多,一别之后,只会徒增彼此的烦恼。
我与他,终归不过是为了两国的联盟逢场作戏罢了。
心里隐隐作痛。
他的情谊,我当真不在乎?
他说的可遇而不可求,我分明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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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理,河洛与南国结盟,并非一定要以我为介质。
国与国之间,利字当头。
共利方同谋,盟约才长久。
我的出现不过是偶然,若没有我寒嫣然,南国也会和河洛修好。
如此,我大可不必委屈了自己,继续与他周旋。